,便把手中的鸡腿往前送送。
圆空如同看到了什么妖魔邪祟一般,暗喊一声阿弥陀佛,赶紧向后退去,用手指了指贾瑜,“你,你,你……”
贾瑜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他,内心狂呼道:“赶我走啊,赶我走啊。”
然而圆空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又把手放了下来,“罢了罢了,佛门宽大,岂容不下一个劣童,只是你在佛门圣地行事,也不怕来生遭报应吗?”
只听一声“罢了”,贾瑜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又听得住持如此问,大口的咬下一口鸡腿肉,在一众似乎恨不得把他杀死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嚼咽下去,轻悠悠地说道:“住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是有个人日日吃斋念佛,心地良善,不说邻里街坊,哪怕过路之人也会倾力相助,为病者寻医,为寒者御衣,为饥者施粥,为无家之人留一席之地,此人如何?”
住持皱着眉头想了想,“倾其所有以助天下不幸人,此为大善大德。”
贾瑜眼珠一转:“又有一人,行伍出身,杀人无数,待取敌头颅换来钱粮,便入酒肆青楼,日日笙歌,此人如何?”
“取不义之财行不义之事,贪嗔痴三者齐聚,大恶之人。”不待住持开口,一边的弟子怒言道。
贾瑜眉头一挑,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住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小子,别看顽劣不守规矩,然而却聪慧至极,极善辩言,饶是自己心思稳重有时候也被他带进岔路,但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想了一会,点点头表示同意智善的话。
“是啊,可是谁曾想到,这位大善大德之人,来生变成了一只牛,日日犁田耕地不说,到了临老还被人杀掉吃肉,反观那位大恶之人,却投身勋贵之家,年少时锦衣怒马,美妾风华,好不风光,日后更是成为了一个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驱兵逐敌,收复山河,终究名流千古。”
“诡辩,这是哪里来得道理?”
“颠倒黑白,稚子岂敢口出妄语?”
“分明就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故事。”
圆空到底还是沉稳一些,捏了捏佛珠问道:“何解?”
贾瑜将吃完的鸡骨头随手一扔,四周有小僧用真丝白线布裹住,又觉得不妥,竟又在外面裹上一层琉璃散缎苏锦佛纱,口中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对此,贾瑜自然不屑一顾,拍了拍手打掉碎末,继而说道:“很简单,我佛慈悲,心中自有善恶分寸,那大善之人转世为牛,便只能日日吃草,此为善,临死以身饱他人饥肠,此为德,故此佛祖又让此人积善积德一世,等到九转十世自然修得真法,涅槃成佛。”
“而那个大恶之人,生在勋贵家,酒肉日日穿肠过,美色夜夜足风流,后来更是再行杀伐之事,贪嗔痴世人三大恶竟占得全了,故此一世便又是累造罪孽,待九转十世必然入阿鼻地狱,化为厉鬼,永世不生。”
此话一出,犹如炸雷一般,并住持在内的所有僧人都仿佛有所顿悟,往日常说的今生之福源于前世积德,听闻此言再想确实有违佛法,既然前世已有德善,我佛又何必今生以酒肉毁我前世德行。
圆空再说话时,言语已经有些颤抖,若说之前这顽童只是有些歪才,今日言论,在他看来足可以入书成典,千百年来,佛家以前世积善,后世享福教化世人,原是错谬至极,不仅如此,若真如这个稚子所言,佛家不仅未曾渡人,反而是推人入海,这不能不叫圆空心神恍惚。
然而贾瑜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依旧摇着他那根搭在身后的马尾小辫,悠哉哉地说道:“所以啊,我下一世才不想当什么牛啊,羊啊去吃草,我就想当个大将军杀伐四方,这才不负来世走一遭。”
圆空闻言顿时又是怒上心头,这会倒不是生气贾瑜口出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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