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乌野郎君心头的怒火更盛,但望着水波荡漾的湖面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平素里都是生于草原之上,弓马娴熟,但水性却都不擅长,这一次之所以扎营这里,也是以己推人,将这一点忽略了,这才有了劫营之痛,只是此时再说什么也晚了,那些骑士见一轮箭雨落空,再次搭箭射出。
还不等那些金兵第二轮箭雨落下,那些木筏已经离弦之箭一般破水而走,达到了射程的极限,其中大半箭矢落到了水中,飘浮了起来,只有少量的箭矢,稀稀落落的被那些白龙寨的壮汉以木盾轻易的挡了下来。
转瞬之间,完颜宗弼也带人追到跟前,看着远去的木筏和上面的众人,同样气的咬牙切齿,那些随乌野郎君前来追赶的亲兵一个个下马叩首,身躯打颤,显然是怕到了极致,就连乌野郎君,此时也下了战马,耷拉着脑袋,苦丧着脸单膝拜了下去。
“属下乌野郎君参见四太子!”乌野郎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刚一抬头,就见完颜宗弼眼神凌厉的盯着自己,其中有恼怒、失望和一丝隐隐杀意,当下嘴唇嚅动了几下,僵硬着身子说道。
“乌野,是何人将营盘扎到此处,又只派了一小队人守在湖边?”完颜宗弼面色阴沉如铁,只见他凝望远处那木筏上提枪的杨霸天,接着扫了一眼地上那具被削了半个脑袋,和不远处堆在一起的一小队金兵,声音淡漠的道。
夜风徐徐,夹杂着黎明前的晨露气息,阵阵清凉的风吹拂着众人,但乌野郎君和那些跪了一地的金兵却俱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沾着血水和汗水的衣甲让所有人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这是完颜习古乃与我商量,来到此处后,我们观察了地形,这才将营盘扎到此处,却,却没有想到真有人敢来劫营,还,还是以水路前来,属下该死,请四太子责罚!”乌野郎君本来有心推到完颜习古乃身上,但话到嘴边,却是说出了实情,毕竟跟随完颜宗弼日久,他太了解四太子的性格,若是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任何虚言,恐怕都见不到日间的太阳了。
“好,好的很!”完颜宗弼听完,眼中厉色一闪,接着重重扫了一眼乌野郎君,竟然也不答话,冷冷哼了一声后,转身折马就走,乌野郎君一见,顿时脸色变得惨白了些,尤其是看到完颜宗弼身后韩常等人讥讽的目光,只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自己好一头扎进去。
“郎君大人,我们?”转眼间,完颜宗弼带着人已经朝内谷奔驰而去,乌野郎君身边跪着的亲兵抬头看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后,四下望了一眼,接着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小声开口询问道,只是说了一半,却被乌野郎君狠狠瞪了一眼。
“快,随我回去!”乌野郎君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倒想方才完颜宗弼治了自己的罪,这般却着实折磨,但在这里也是不妥,所以立刻腾身而起,带着一众亲兵上了马,朝完颜宗弼急追而去。
帐外的喊杀声弱了下去,皮靴奔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将营帐中原本就心惊肉跳的一众宋俘吓的胆战心惊,唯恐怕被金兵将气出到自己一行人身上,好在这些人里,大多都是文臣,野蛮的金兵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倒没有对他们过于苛刻,尽管有了劫营这场大闹,重要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在这群人身上。
练瑶川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听到帐外隐隐传来的喊声时,心头一动:“金国四太子?那援兵应该是那金兀术带人到了,这个人可是个厉害人物,看来之后行事得当心点了。”
对金兀术,练瑶川并不陌生,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记载了这个金国名将,可以说,北宋灭亡,跟这个金兀术有很大的关系,练瑶川隐隐记得自己看过的一本书中,更是将金兀术和岳飞写成了天敌般的存在,可见这金兀术的厉害。
不过在岳飞之前,金兀术确实十分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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