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此事乃一生之憾,没想到她也一样在意。
终是他不够好,亏欠了她。
暮青见步惜欢久未开口,看向他时也怔了怔。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仿佛亏欠了她许多,自责至深。
“只是玩笑罢了,你想哪儿去了?”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娘子说呢?”步惜欢从窗前走了过来,笑吟吟的,仿佛方才她又眼花了。
暮青扶额,知道这人又要不正经了。
果然,他笑道:“为夫想的是,娘子这是在怪为夫新婚夜里未行圆房之事?娘子想着夫妻之事,为夫岂有不从之理?”
说话间,步惜欢便来牵暮青的手,暮青一把将他的爪子拍开,“少来!”
他每回都只是说说罢了,当她不知?
“坐好,我还有正事问!”暮青没好气的道。
步惜欢揉了揉手背,笑看暮青,拿眼神控诉她的手劲儿。暮青扭头不理,不信一个绝世高手被她拍一下就能拍疼了,分明是装腔作势,再玩闹下去,天都要亮了,她还有正事呢!
“郑青然之案?”调笑归调笑,步惜欢坐下时便敛了神色,执起茶壶帮暮青又倒了杯热水,漫不经心地道,“陈蓉赐死,今夜行刑。”
暮青心里咯噔一声!
杀人偿命,理该如此,但陈蓉之父虽遭贬斥,好歹是定远侯的嫡支,上头还有定远侯这个兄长,她以为朝廷会徇私,没想到竟将陈蓉赐死了?
秉公而判虽是好事,但许是她对眼下的朝廷太没信心,总觉得徇私是常态,禀公才有问题。
“朝廷总要给郑广齐一个交代,嫡女惨死,不杀一人,何以慰郑家?”步惜欢放下茶壶,淡道,“陈汉虽是定远侯的嫡支,但不受宠,他的嫡女这回又闯下了大祸,不仅行凶手段残忍,还牵连了宁国公府,累及元家的名声,不杀她杀谁?你猜,定远侯是何态度?”
“弃陈蓉,保侯府。”这还用问?
“何止弃陈蓉,定远侯请了族长来,厉数陈汉出生时险克死母亲是为不孝,出仕后骄纵妄为强抢天子爱马是为不忠,在祠堂前将此不忠不孝之辈从族谱中除名,逐出了定远侯一脉。陈蓉之母当日便被撵出了侯府,次日御史弹劾陈汉教女无方,朝中定了其流放之罪。千里之远,穷山恶水,一路上带枷而行,少有能走到流放之地的,多数要病死累死在路上。”
暮青听了心中冷寒,陈蓉虽是罪有应得,但高门无亲情,陈汉一家的结局也着实令人心寒。
“朝中也给定远侯府留了颜面,案中细节未对外公开,只说是刁奴杀人,判了陈蓉的丫鬟婆子和相府庄子里的守门小厮斩刑。”
“那沈问玉呢?”暮青问时,声寒如冰。
“你猜。”步惜欢笑着卖关子。
“你好好说话!”暮青恼了,心中似有所感。此案朝廷的处置里,根本就没有沈问玉!朝廷对外宣称的是刁奴杀人,对内流放陈汉一家,赐死陈蓉,以慰郑家,那沈家呢?
步惜欢笑了笑,意味深长,“和亲。”
“……”
“和亲狄部,今儿早朝时定的。”
“沈问玉?”暮青很是意外。
“有这么意外?”步惜欢笑着欣赏暮青这难得一见的神情,断案她心思缜密,政事她接触的时日还短,“此女心机深沉,一招借刀杀人连消带打倒是精彩,若非被你识破,这会儿连宁昭都折损在她手里了。陈蓉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棋子可弃,博弈之人废了岂不可惜?”
暮青却皱了皱眉头,冷笑,“既知她心机深沉,乃博弈之人,朝中还敢用,不怕他日被咬?”
她在江南时就见识过沈问玉借刀杀人过河拆桥的本事,江南之案已难查罪证,但她在盛京又犯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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