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九章 我是暮怀山之女(第3/4页)  一品仵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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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安鹤问时已将退至院门,远远望见林中落梅如潮,随风荡来,漫天飘洒,如天降红雪。他欲出院,却身置梅海,落梅袭人无声杀气不露,却片片如刀!

    安鹤怒笑,雨花宫袍鼓荡生风,衣袂上松鹤金羽如针,袖下忽见一条金鞭,凌空一扫,劈开落花,隐见屋里有人缓步而出。冷月清辉洒在廊下,那人淡立廊内,月色照不见他的容颜,只见他指间拈着一朵红梅,月光照着那花那手,花艳刺目,手腕清俊。

    那人廊下拈花,只看花,不说话,廊前落梅却似知其意,一散又聚,迎面而来!

    安鹤挥鞭,鞭声如雷,如一道金电劈裂夜空,却扫不尽落梅残花。残花遍地,转瞬飞起,落梅不见消减,反愈见繁多,金鞭妙法可毁石断骨,今夜却扫不尽一院飞花。

    飞花越碎,花海越密,暗刀越多,安鹤心觉不妙却脱身不得,他习武半生,大内少遇敌手,今夜竟进退不得,只眼睁睁看着飞花如刀,割皮片肉,执鞭之手如被千刀所割,血肉随花飞溅,金鞭啪的落地!

    安鹤面白如纸,目光阴毒,内力震得衣袂鼓荡,以宽袍隔开飞花,他仿佛能看见廊下那人嗤笑,心中亦知内力迟早有耗尽之时,他却同样嗤笑一声,他虽看不出那人是何来头,所练的是何秘笈功法,但隔空飞花,他损耗的内力定比他重。

    安鹤衣袍鼓荡,遥看廊下,大有一比谁的内力更为深厚的意思。院中一时静了下来,只见月色当空,残花如海。未几,飞花渐密,安鹤似有不支,内力耗尽前他忽然靴尖向后一扫,地上的金鞭顿时飞起,自他身后凌空一扫,飞花散开,未聚之时见他身后三步便是院门,他回身纵出,看起来像是要往门外逃。回身之时,他却忽然一扯那金鞭,向后一掷!

    那一掷,含尽内力,金鞭如剑,刺破花海,直指廊下!离廊下还有一丈,那金鞭的鞭骨忽开,只听咔咔咔咔之声,黑紫的药粉随风扑去廊下,月色下望如毒雾。

    那廊下之人总算抬了头,身未动,指尖一挑,风袍忽解,挡了那毒雾之时,飞花尽回身前,连同那风袍一同裹了那团毒粉送入了林中。安鹤借机要逃,廊下之人弹指间,手中拈着的红梅射出,打上飞来的金鞭,只听铮的一声,红梅落地,金鞭回头,凌空呼啸扬鞭一打,正中安鹤的后背!

    “噗!”

    安鹤喷出口血来,踉跄一倒,扑在院门口便起不来了。

    金鞭妙法,毁石断骨,这一鞭打断了他的腰骨!

    院中再次静了下来,步惜欢回身看向屋里,暮青面向院中盘膝而坐,不动不说话,屋里烛火尽灭不见五指,男子的目光却精准地落在她身上,看见她望着安鹤。

    自安鹤来了,她一直就是这么望着,高手相拼,她不惊,毒雾扑面,她不惧。她的目光从没有离开安鹤,此时他趴在院中重伤难动,她却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遥遥看着他,看着他趴着的姿态,想起江南六月初二那夜,义庄地上的白灯笼、旧草席和一双草席下伸出的腿。

    步惜欢也不急,只在廊下等,至仇近在眼前,心中是何滋味,他太懂。

    当她出屋时,他已隔空点了安鹤的穴。

    安鹤头朝院门脚朝屋里,看不见身后来人,却听得见脚步声。那脚步声沉如万斤,一步一碾,似要碾碎残花,踏血逐月收人魂。当那双脚站在眼前,他看见一双武将官靴,奋力仰头,看见冷月悬空,少年月下静立,紫貂毛衬得一张脸巴掌大,低头望人,眸深如渊,不见杀意,连声儿里都辨不出情绪,静如死海。

    这是他在镇军侯府西暖阁里见到的少年,像,又似乎不像。那夜她锋芒尽露,言行刺人,今夜却只有沉静,沉得陌生,静得可怕。

    她为何要杀他,廊下那人是何人?

    安鹤满心疑问却问不出口,少年却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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