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哪个门派?
刺月门!
刺月门乃大兴武林门派,前阵子刚被南兴帝以勾结海寇、暗杀朝廷命官等罪名下旨清剿,怎会出现在图鄂?
他们绝非是流窜进国境,近日才被木兆吉招揽到的。但凡能人异士,无不傲气难驯,更何况这些江湖刺客还擅使神兵?当初天下武林人士为夺寒蚕冰丝血流成河,倘若这些人潜入图鄂只是为了寻人庇护,那世家望族必定重金求之,且即便重金为聘,想要这些冷血刺客俯首甘为族中死士也绝非易事,但这一路上,他们不但称木兆吉为主子,还对其恭敬信重言听计从,对其安危珍视有加,俨然死士!
莫非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刺月门主是……木兆吉?
藤泽被自己的念头惊了一惊,又想到大安县地处国境,而木族子弟与大兴武林门派干系匪浅,那木家岂不是与大兴早有勾结?
藤泽并不知自己想岔了,且岔得极远,他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巫瑾由侍卫带着乘风而去,踏着木桩往死泽对岸去了。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虽不必再为穿过死泽而头疼,却没人有如释重负之感,望着毒沼中断面齐整的死木桩子,刻在众人心头的只有悚然。
如非需人探阵,只怕木县祭早就对他们下格杀令了吧?
藤泽目光寒沉地望了会儿巫瑾等人的背影,足下一点,也往死泽对岸而去。且不论他的猜测有几分是真,这些刺客身上仍有秘密,午后在那溪边,他们为何身中飞石而穴道未封
他有预感,木兆吉身上藏有惊天之秘,或许已离撞破不远了。
“都愣着干什么?跟上跟上!”那络腮胡首领看了眼藤泽的背影,抓了抓胡子,当先跟了上了上去。
死泽对岸,一棵倒下的老树指向北面,侍卫查看着密文,巫瑾仰头望向夜空。风吼老林,老枝茂叶飒飒作响,枝影刺破了人影,势劲成狂,像他眼中的焦色。
他等不及那些人想对策,侍卫们动手要快得多,哪怕只快上须臾,他也想尽早寻到她。至于削减敌手,那老妇劫走她必为破阵,留着这些人头前探阵未尝不可。
“走吧。”待侍卫毁去密文,巫瑾转头看了看西边。
漫漫黑云自西压来,一场夜雨将至。
*
仍是这时辰,大阵北面,崇山峻岭之巅,一座坍塌的神庙像一堆远古巨石般守望着山河,山已崩裂,历经数十载光阴,五道山缝已遭长草掩盖,唯有山风吹过之时方可见那山缝起于地底,似自九幽之下伸出的地龙之爪,凶戾的将神庙捏了个粉碎。
庙门已塌,一根斜柱支撑着庙顶,青苔野蔓遮了图腾。暮青迎风立在神庙前的石阶上,似崇山之巅傲立的青松,巍然不动。
老妇坐在石阶下方,半人高的野草随风扑来,几乎将她埋住。她佝偻着腰,目光如隼般穿过野草摇摆的缝隙,一瞬不错地盯着山下。
她在等什么。
风卷着黑云自西边涌来,漫山草伏,层叠如浪,雨点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时,月隐入云,山下黑如深海。
平地一声惊雷作响,青电裂空而下,山下有无数灰白的人影晃了一晃!
青电忽明忽灭,白影灰影缠斗如画,黑雨拍林,刀剑击磨,羯鼓般激切。风荡着泥血气腾涌而来,几道灰影似天地间泼出的淡墨,先往山顶来了。
老妇人起了身,未候多时,几道灰影便鬼魅般的到了山顶,毫不费力的寻到了只比野草高出一头的佝偻老妇。
“梅姑!”几人收刀抱拳,大雨冲尽了刀上的血,却冲不散身上的血腥气。
“人带出来了吗?”梅姑问。
“别提了!盛老三和万十娘把咱们给卖了!人落在黑白二老手里了,咱们中了圈套,白老鬼的人追得紧,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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