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顾得上看餐桌上有没有饭?
回屋一瞧,果然在呢,他拎着饭盒又回来,当着盛伊凡的面打开,菜式跟他一模一样,都是补血益气的,他媳妇亲手做的。
心里这才稍稍平衡了些,也不管北悦这是特地为了谁而做,谁又是顺便跟着沾了光,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又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让北悦跟他一起吃一份,北悦没什么胃口,她对大枣啊当归之类的东西闻不惯,自然吃不下。
“这个枣糕不错哎,软软糯糯的,尝着还挺甜,你吃一口。”
季南霆将枣糕喂到她嘴边,北悦合上嘴,反手又塞进他嘴里,“你自己吃吧。”
“真的很好吃,你尝一口嘛……”季南霆当着盛伊凡的面,故意起腻。
“你别逼她了。”盛伊凡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淡淡道:“她素来不爱吃大枣,更闻不惯中药的味道。”
这话颇有点过来人的味道,季南霆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将筷子缩回去,淡淡“哦”了一声,闷闷道:“是我疏忽了。”
“你到底是年轻,很多事情上注意不到。谈恋爱是一回事,若是结了婚,那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全是细节。”
季南霆听不惯这教训的口吻,也放下了筷子,轻笑,“盛队长说的,好像自己结过婚一样。”
盛伊凡闻言,眼睛骤然眯细,神色倏地冷下来。
他脸上的伤疤明显刺目,从耳根一直连亘到下颌,虽是在侧脸上乍一瞧好像看不见,但神色只要一冷,疤痕就显得尤为狰狞。
季南霆不知他这疤痕是怎么造成的,形状为何如此像一只蝎子,若是细细瞧过去,便会清楚地看着蝎子腿的脉络。
没等他看上两眼,盛伊凡已经将口罩重新戴了回去,眼眸中的寒意也尽数掠去,替换上柔和的光芒。
“小北……”他扭头,淡淡唤一声。
北悦一愣神,“啊?”
她正为两个人的分庭抗礼而苦恼,好比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竟不知该对哪一个才好,怎么有种,脚踩两只船的意思呢?
盛伊凡神色温温和和地看着她,站起身道:“我回去了。走的时候没跟家里人打招呼,估计这会儿他们得急疯了。”
北悦一听,忙站起来,“那是应该赶紧回去,我开车送你。”
“我跟你一起。”季南霆也跟着站起来。
北悦拿起车钥匙,回头看他一眼,“不用了,你留在家里休息吧。把菜吃一吃,别浪费了,碗留着我回来拾掇就行。”
盛伊凡听着她用最自然不过的口吻说着这些日常语录,好像他们两个已经是两口子,心下又是一黯。
季南霆看着两个人关门离去的背影,更是郁闷得要命,重重坐回沙发,气得直捶靠枕。
看着桌上只吃了一半的饭菜,他嗷呜一声,哪儿还吃得下饭啊?
……
雨还在下着,北悦给盛伊凡撑着伞,扶他上了车,照顾得无微不至,温柔体贴。
可盛伊凡心里总觉得别扭,明明跟北悦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她在他面前,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疏离。
远在千里之外之时,他幻想着出现在北悦面前,她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怎样的痛哭流涕,她确实哭了,在他为她受伤的时候,在看到他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疤之时,她嚎啕大哭,她哭得他的心都跟着软了,知道她是心疼他,可是为什么,她并不欢喜呢?
北悦是个喜怒形于色的性子,哪怕这几年她变得比以前沉静了许多,情绪不再那么外露,但似乎也隐藏得太彻底了。
他偏过头去看着北悦,心口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是因为季南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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