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免得潮气浸透了麦余子,影响造曲。
等到太阳落山,马上就要关店了,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走到酒坊门口,这人约莫三十出头,模样看起来很是斯文,穿着淡青色的绸缎衣裳,不紧不慢迈过门槛。
卓琏听到动静,抬头扫了一眼,也认出了他的身份——苗平,桓家酒坊曾经的大管事。
瞥见桓母面色煞白、两眼通红的模样,她不免有些心疼,语气冷淡问,“不知苗管事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您现在拿了卓家酒坊的干股,也算是汴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富户了,贵人踏贱地,难道就不怕脏了鞋?”
卓家酒坊经营的不错,其中也有苗平一份功劳,他这些年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听到挤兑心里虽怒,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端倪,笑道:“大小姐,夫人让你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要事?”
卓琏扯了扯唇,眼底的讥诮几乎毫不遮掩,原身嫁到桓家足有一年了,无论是三朝回门,还是桓谨发丧,卓孝同与樊兰都没有出面,现在说要见她,无非就是为了那口无名井罢了。
“家里的事情颇多,实在忙不过来,苗管事请回吧。”
苗平实在没想到,卓琏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就算樊氏是继室,并非她的生母,但好歹也是卓家的夫人,哪能如此轻慢?
看着男人难看的脸色,卓琏能猜出他的想法,冷漠道,“劳烦苗管事告诉你的主子,酒坊我们不会卖的,无论卓家出多少银子,都只有两个字——不卖!”
饶是苗平颇有城府,这会儿也被气得面色铁青,他冷笑一声:“大小姐,您还年轻,不明白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在情理之中;但桓夫人活了这么多年,想必心里清楚的很,桓家酒坊早已不复当年,酿的米酒没有任何香味,只有最下等的力工会喝,简直是糟践了桓老爷的一番心血。”
桓母性格柔弱,从不与人争执,此刻听到了这么一番话,整个人都快被愧疚绝望给淹没了。诚如苗平所言,她确实没有酿酒的天赋,这么多年强撑着酒坊,不止拖累了家人,还拖累了福叔。
“是,我们糟践了公公的一番心血,苗管事没有,你另攀高枝只是为了报恩,替卓家办事也是为了报恩,眼下强逼我们卖店还是为了报恩,人要脸树要皮,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否则哪能做得出来这种无情无义无耻无格的恶事?”
苗平心间直冒火,猛地冲上前,两手死死扣住女人的肩膀。
岂料还没等他动手,腕间便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缓缓转过头,发现桓慎不知何时回到了酒坊,漆黑双目中翻涌着浓重杀意,好似被一盆冰水浇在头上,苗平顿时清醒了。
他强忍痛意,腆着脸道,“桓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还没等苗平把话说完,青年的拳头落在他脸上,直将人打的牙齿松动、嘴角渗血。这会儿苗平终于知道怕了,松手就要往外跑,却不料被桓慎拎住了后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见青年手掌覆在了刀柄上,卓琏眼皮一跳,赶忙拉住他的胳膊,软声叮咛,“别把事情闹大了。”
桓慎可是话本中的镇国公,是桓家唯一的男丁,也是芸娘的依靠,总不能被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给耽误了,卓琏越想心里越慌,手上力气用得大了些,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我自有分寸。”男人低声作答,动作轻柔地拉开了卓琏的手,信步走到苗平跟前。
“你的命是我爹救下的,要是还敢在桓家闹事,我不介意把你欠下的债讨回来。”桓慎相貌生的尤为俊美,但此时此刻在苗平眼里,他怕是与地狱中的恶鬼也没甚区别。
“滚!”
听到这话,苗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先前那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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