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夙尘的视线又依次在流炎和青叶身上移过,流炎他并不担心,可青叶却让人放心不下,青叶在少年身边跟了最久,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与少年之间有什么交易,而且青叶一再从少年手中夺权,少年却素来放任不管,想来也是,曾经有剑仙之名的叶玄清,又怎么会没有条件心甘情愿地跟随在一个恶名昭昭之人的身边。
皇城依契江而建,四人便在契江边分别,夙尘沿河而上循洛水而去,少年三人则顺江南下转入纥罗河,抵达契江与纥罗河交接之处时已是入夜,纥罗河是前往天水域最便捷的水路,这个时候也早已没了南下的船,四周客栈不少,三人便挑了间僻静的一家小客栈入住。
夜里,少年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少年已经坐在了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依次进来的两人,青叶手里端了碗药,流炎怀里抱了两床被子,当少年一碗药终于喝到了底后,看到了更无语的一幕,流炎抱着被子爬上了他的床,在床尾缩成了一团,青叶则倚着墙坐下,正好与少年诧异的目光相撞,回了一句:“这里鱼龙混杂,开三间房掩人耳目。”
“要不你们出去,要不我出去。”少年揉了把脸,让自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青叶抱着剑盖上了被褥,丝毫看不出他的手就压在剑柄上随时都能起而发难,抬眸觑了少年一眼,他冷嘲道:“看不出你还挺别扭,不愿意就出去啊。”
少年身体微微一僵,竟真的甩门离了开去,流炎迷茫地把头从被子里拔了出来,正想去追,却被青叶叫住,“让他离开,你家先生不是会耍脾气的人,该回来时,他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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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然没在生气,流炎与青叶是好意,他也不在乎三个人挤一间屋子,向着灯火繁华的江边走去,说他是来透透气也好,碰碰运气也罢,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一个人出来,青叶看懂了他的意思,所以留下了流炎。
顺江南下,与其说是去天水域,倒不如说是看看能不能碰到神教莫语,若能得到她相助,无疑会省去许多麻烦,只不过能遇到最好,遇不到少年也不会强求。宽大的白袍被晚风掀起,披散的长发几乎垂到他的脚踝,不远处的灯火明媚,给少年的身形镀上了一层暖黄,给单薄清冷的背影,添上几许温柔。
少年抬眸看向伸出手就能碰到的江边华夜,抿着唇轻浅一笑,可忽然视野中的灯火却飞速黯淡了下去,旋即是无边的黑暗,仿佛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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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外,一辆牛车悠然地迎着初阳走在大路上,赶车人嘴里叼了根草,头上倒扣着新鲜的荷叶,草帽则被扔在了一边,他时而甩出一鞭,却只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从不会落在牛背上,车夫口中哼着小曲,心情怡然,直到这一切被牛车内的一声大骂打断。
“两个人看一个人都看不牢,他们是饭桶吗,还有脸飞鸽来通知我?!”
言玉烟默默地捂上了耳朵,言谨等一言堂所剩之人亦是如此,连车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堵上耳朵,言玉烟深深吸了口气,骤然大吼:“夙尘,你要么给老子闭嘴,要么给老子滚下车!”一声大喝如春雷乍响,鸟兽纷散,夙尘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是他想闭嘴,而是整个耳朵内都是一阵“嗡嗡”的响声。
片刻后,牛车上的仍在车上,饭桶依旧是饭桶,寻不到少年踪迹又不擅长打听消息的青叶与流炎相顾无言,沉默间,店家端上了两碗凉面。因为少年不死,青叶毫不在乎,流炎是满心纠结,但一样的是他们都心无旁骛地吃着碗里的面,倒是应了夙尘的“饭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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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总是找不到少年踪迹,想到先前少年说要去天水域,青叶与流炎便打算顺江南去,若少年在最好,若不在他们也好早日寻个安全的落脚之地。他们相信少年无论遭遇什么都会再一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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