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里跳跃着走出一名提着裙角的少女,“所以我会多留一阵子。”
“木樨?”黑袍人歪了歪头。
少女目光对月,神色宁和:“我很高兴你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没再叫我木头或者犀牛。”
黑袍人无所谓地抹了把长发,顺便扯下了黑帽,他真的很平凡,很普通,普通得让人记不住,丢进人群里也找不到,但这张脸很耐看,而且越看越好看,带着他独有的温柔,木樨一时竟呆住了。
“怎么了?”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木樨脸上一红,幸好月色很淡,她慌忙低下了头啊,“我没见过你笑过,所以在想象你笑起来的样子。”
“笑?”他目光古怪,竟真的笑了起来,唇角扬起的弧度优美,是一个平凡而温柔的笑,如果没有何念初的话,他会爱上眼前这个人吧,这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极为平凡却又无不在吸引着目光的人,不过如果她没有先爱上何念初,恐怕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武灵,”木樨心绪复杂,一面是她对武灵的好感,一面是来自少年的逼迫,“我是不是留得太久了?”她想离开,哪怕再一次被少年抓回去也好,不想再受到这种举棋不定的煎熬,终归活不过五天,不想死在了他的面前。
木樨仍在盯着月光走神,武灵跃上了湖畔,双腿仍垂在湖里,他把湿漉漉的长发拢到了一侧,“我喜欢。”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留下?”
武灵目光奇异,沉吟道:“笑傲九霄君不识,”木樨一怔,却听他又道,“纵横凭流!”
“何意?”
他似是笑了笑,“你是他送我的人,所以喜欢。”
——*—
桑镇,即世人口中口口相传的匪寇山,入山为民,安居乐业,出山为匪,杀人放火,不过曾经的这一座匪寇山,即桑镇,如今却湮没在一片火海。火海茫茫,吞噬了众生百态,随风飘散的星火逐渐熄灭在山口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后,要入桑镇,唯有前后两个入口,其中一个山口边,少年坐倚在山石上,白袍与身后的热浪齐舞,他的眼眸漆黑,却映出了火光炽烈。
当他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以火海为背景,夜空如墨,星火四散,其中,白衣的少年姿态随意地坐在山石上,白衣与黑发飞舞,他的眸色比暗夜更黑,沉寂下蛰伏着危险。
少年亦看到了从山口走来的那人,一身黑袍猎猎,一头乌发飘摇,他的面容少年从未见过,可右侧过长得挡住了右眼的长发让少年轻轻勾起了唇角,“不想,来的竟然是你。”
夙尘捏着脸侧的一层薄膜,缓缓地将假面扯下,露出了那张清俊而玩世不恭的脸,右眼角仍缠了绷带,被过长的发丝掩盖,“你要是仍不想见我,我立马就走。”
少年笑了笑,不语。他在最艰难的时间里遇到了夙尘,明明说过不想见到他,可在雾江盟成立之后,夙尘竟又一次不知死活地出现在他眼前,那一次,少年生生剜去了夙尘的一只眼,若非夙尘反抗下危及少年性命,少年怕是不会停手。
他们之间无谓于单纯的仇恨或是忠诚,反而复杂的任谁也理不清,夙尘自认为愧对少年,少年则不想见到夙尘,索性眼不见为净,把人谴来了皇城混入了皇宫,一别经年。
“走吧。”夙尘道。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动。
夙尘状似无奈地一叹,一把抄起少年,“走了。”
“……!”
——*—
他走在不大却极尽奢华的屋子里,身着一件单薄的轻纱,面容则俊美精致得同屋中的每一件摆设一样如琢如磨,透过轻纱可以隐隐看到在颈后靠近左肩的那朵艳烈的彼岸花,宣告了他只是件归属于千机名下的商品,任何人都有权租借,只要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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