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去那里坐下再说。www.”萧逸一指那条长板凳,“可惜无酒无菜,只有这清风白云相伴。”
关洛云看着萧逸,他的脸上那么平和,举手投足间令人亲切异常,仿佛真是相交多年的知己。其实当初城门口第一次邂逅萧逸,他就觉得此人不寻常。许贸也曾救过他,对他相待甚厚,可是在心里他只有感激之情,所以他竭力报效许贸,甚至不惜跟着他造反。现在想来,他只是受着知恩图报的心理驱使,他与许贸不过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而萧逸不同,从他的目光中,从他的神态间,他都以平等来对待,把你看作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两人坐在了长凳上,萧逸忽然道:“关兄,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
关洛云自嘲地一笑,“关某籍籍无名之辈,哪能得王爷欣赏。”
“你攻占舒阳城后,不惊扰百姓,还出榜安民,废除朝廷赋税。在大战来临之际,仍打开城门让百姓自由出入,这份胸襟和气度是常人难及的。”萧逸赞赏地道,“我还听说你的住所是一个草房,家无余资,衣衫也是这般陈旧,与兵士同桌吃饭。兵士若有伤病,你亲自熬药。若有人触犯军纪,你又铁面无私,严惩不贷,赏罚分明。若为将者有你这种品格,实乃国家幸事。”
“百姓是国之根本,兵士是将之根本,关某绝不敢忘本。”
“好个不敢忘本!还有一事想请教关兄?”
“王爷请说,关某还有什么事可供请教的。”
“关兄不把城中主力安排在城头防御,却分散在城中各处,这是何意?”
“这只是关某一点愚见。城中只有不到两万守军,无论从装备人数战斗力上,远远不如朝廷最精锐的禁军。把主力布防在城头,在禁军强大的冲击力下,不出几个时辰必然一溃千里,到时连反击的可能性都没有。而将主力分散在城中各处,表面上是实力更加分散,但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对城中的地形比禁军熟悉。”
“你是准备把大军放入城中,打巷战和伏击战,难怪你要撤出城中百姓了。这一招果然高明,禁军的优势在于集体性,如果入城之后被分割成单兵作战,这一战真有些胜负难料,至少能造成大规模伤亡。幸好我们最终没有真正交战,不然血流成河,实乃大不幸之事。www.”
“王爷手下颇多能人异士,关某这点小小计谋如何能够瞒过王爷。”
两人相顾一笑,像多年知交一样侃侃而谈,干戈化为玉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
“有一件事我必须坦诚相告。”萧逸一正神色,“说起来挺对不住关兄的,我们伪造过一封你写给我的书信,也许这一点是令关兄落到如此境地的关键。”
关洛云微微一呆,那封回信他一直以为是魏真为了构陷他伪造的物证,魏真已死,如果萧逸不说出来,完全能造成一个永久的谜团。但萧逸还是毫不犹豫说了出来,这更令关洛云心生敬佩,一个真诚对待他的人,必定也能信任他。“这件事对关某已经不重要了,没有这封信,关某还在苦海中挣扎,看不到任何希望。现在这封莫须有的信,却帮我看透了很多事。”
“关兄不责怪于我就好,关兄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谈话终于进行到实质性阶段。
关洛云单独约见萧逸,实际上已有了投降之意,但这种话明面上实在难以出口。萧逸为了照顾关洛云的尊严,也绝口不提。“关某个人生死荣辱不值一提,唯一担心的是那些跟着关某出生入死的兵士,关某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大军入城后,关兄的承诺仍然有效,舒阳城近些年被胡登许贸之流一直盘剥,停止朝廷赋税是应当的,这点我会上达天听。至于关兄手下的兵士,愿意回归良民的,我送路费让他们回家,仍肯留在军中的,我还是交于关兄指挥,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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