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所有后果本王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到别人。”萧逸的手触摸到殿门,轻轻一推,殿门终于打开了。
泰和宫中灯火通明,却看不到一个人,关上殿门的刹那,好像与外面的雷雨声隔断成两个不同的世界,静谧得可怕。萧逸徐徐走入里面的寝殿,龙床上也没有人,陈正不是说父皇安寝了吗,父皇究竟去了哪里?萧逸越来越感到奇怪,仿佛置身于东方锦莺的那种推断的情景中,他身不由己往殿后行去。
穿过后殿,有一座偏殿,里面也是灯火通明,此际隐隐有一阵哭笑声传来,夹杂在雷雨之中,时断时续。萧逸心里有一阵紧张,当年母后和赵凤儿是不是也经历过相同的情景?
萧逸神情痴呆地走向偏殿,雷雨交错,豆大的雨点落在他的身上浑身不觉,内心的寒冷已经超越身体的寒冷,驻足在窗户外,里面的声音清晰可闻,是父皇发泄般的狞笑声和一阵女子的惨呼声。声声入耳,激荡着萧逸的心,他紧咬着嘴唇,血丝渐渐从唇边沁出来。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双手猛地一推,殿门应声而开。
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出现在萧逸的眼前,萧天面目狰狞,右手握着皮鞭,踩在一个宫女的胸部上,目光中的欲火燃烧着。脚下的那名宫女衣衫凌乱,身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身体痛苦地在萧天的脚下扭动。
“父皇!”随着萧逸的一声大喝,萧天似乎从那种凶残的痛快淋漓中惊醒过来,他愕然地转过头,看到了缓缓走过来浑身湿透面色铁青的萧逸,一时羞惭交加,大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萧逸的心在滴血,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与东方锦莺的那番推断丝毫无差,仅有的那点希望随着一道闪电划过而彻底破裂。母后确实是因看到了父皇变态的残暴心惊而亡,这实在太滑稽可笑了,父皇建造那座念佳谷,是在忏悔他的罪行吧?萧逸没有停下脚步,走到那名躺在地上的宫女身前,蹲下身体冷静地道:“父皇,请你让一下。”
萧天被萧逸的气势所迫,竟不由自主地移开了右脚,萧逸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他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一个父亲的尊严被彻底践踏。萧逸察看着那名宫女的伤势,那名宫女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情形惨不忍睹,已是奄奄一息。萧逸心生怜惜和愧疚,一把抱起那名宫女,将她放在一张雕花椅上,即使救不活了,也要让她有尊严地死去。
一把宝剑的剑锋伸到萧逸的面前,冰冷的剑光闪耀着萧天因羞惭满面通红的脸,这把宝剑是挂在偏殿墙壁上的装饰品,萧天随手取了下来。
萧逸毫不动容,垂下眼睑道:“古语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是以皇帝的名义杀我,还是以父亲的身份杀我?”言语中有着凄凉,也有着抗争。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萧天握剑的手颤抖着。他可以因此杀掉情逾兄弟的霍功成,但对这个钟爱的儿子始终下不了那份狠心。萧逸身上流淌着慕容佳的骨血,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慕容佳的意外亡故,他日自己若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再去见慕容佳。
“你能够害死母后,当然也可以杀我,以遮掩你这种丑陋之事。你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万人景仰的明君吗?”萧逸冷笑道。
“放肆!朕的事岂容你来置喙?”萧天抬手一划,萧逸胸前的衣衫破裂,露出了一道血痕,但那一剑他还是刺不下去。名誉对一个皇帝来说相当重要,历史中不少皇帝篡改史籍,也是为了这种名声。这件事是萧天最大的隐私,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流传出去,否则他很可能因此身败名裂。萧逸却是他的儿子,他唯一深爱过的女子所生的儿子。各种思索不停地在萧天脑中盘旋,到底是皇帝的名誉重要,还是亲情重要,抉择就在他这一念之间。
萧天的剑再度一抖,不是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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