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莺这才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俊逸的年轻人,竟比萧逸还要秀气几分,一双眼睛毫不避讳地紧盯着自己。东方锦莺顿时大怒:“哪里来的狂徒!”
“姑娘好一张利嘴!”南宫云绣针锋相对,“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这时文雀和武凤也已追出门来,现在时间宝贵,再耽搁不去只怕再也追不上萧逸了。东方锦莺不愿多说废话,向武凤道:“拿下这个狂徒!”
在东方锦莺看来,南宫云绣不过是那种登徒浪子,会几手花拳绣腿,以武凤的武功对付这种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知武凤奉命之后连出几招,南宫云绣纵身闪避,身形如行云流水,胜似闲庭信步。招过后,竟连南宫云绣衣角都没摸到。东方锦莺这才心里一惊,这个人的武功远在武凤之上,认真地打量了起来。
南宫云绣身着男装,一般人倒难以看出来,但东方锦莺双目如炬,她见南宫云绣闪转腾挪中,腰身显得妖娆,似女子的动作,便有了疑心。再细看南宫云绣的喉结处,立刻心知肚明了。这个人竟是一个易钗而弁的少女,她为什么要拦阻自己去追萧逸呢?东方锦莺冰雪聪明,王府中保护萧逸的武士她都认识,而且与慕容婉交情非浅,慕容婉早告诉过她,除了自己,王府中没有另外的女侍卫了。难道这个少女是梅若霜之外,萧逸另外结识的一个少女?
武凤见面前的年轻人只守不攻,犹如猫戏老鼠一般,不禁心中有气,便将那酔老头教她的几式绝学施展了出来。掌影纷飞,似那满山落叶。南宫云绣惊“咦”了一声,再也不敢怠慢,出招封堵。两人对了一掌,南宫云绣跃出圈外,向仍待扑击的武凤摇手道:“慢来,姑娘竟是醉翁的传人,好个落叶掌。我与醉翁有些渊源,不愿与你动手。”
“住手!”东方锦莺也制止住武凤,因为她看到南宫云绣在闪避时,似有一件东西掉落下来。东方锦莺望向场中,那是一个香囊,她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香囊绣工并不如何精美,但每一个针脚,每一个线头都是那么熟悉,正是她在萧逸出征舒阳的前一晚熬夜亲手绣制的,这个香囊寄托了她多少难言的情愫。
看着手中的这个香囊,东方锦莺浑身一阵颤抖,她在萧逸心中居然那么一文不值,随手就把自己绣的香囊转送给另一个少女。太可笑了,自己尽心尽力不惜改变性格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萧逸啊萧逸,你真是好狠的心!东方锦莺骤感头昏眼花,仿佛支撑她身体的所有力量都耗尽了。
男女间的误会有时在一霎间就能发生,东方锦莺再聪明,也绝对料想不到这个香囊是萧逸在徐霸天的店中昏迷后,小娟从萧逸身上搜出来的,然后小娟交给了南宫云绣,萧逸也未深思,不好意思再去索要这个香囊。
“这是我的东西,姑娘请还给我。”南宫云绣走上前一伸手。
东方锦莺现在已是肝肠寸断,文雀和武凤赶紧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摇摇欲倒的东方锦莺,东方锦莺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两个侍女的搀扶,低喝道:“走开!”文雀和武凤一愣,她们陪伴东方锦莺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东方锦莺对她们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东方锦莺紧攥着香囊,一步步向南宫云绣走去,喘了一口气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宫南。”南宫云绣也有些奇怪这个少女瞬间判若两人。
东方锦莺张开掌心,“拿去吧,好好保存它,不要再弄丢了。”
南宫云绣伸手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拱手,“刚才是我鲁莽,冲撞了姑娘,我告辞了。”她担心急奔而去的萧逸,想追去问个明白,不愿再耽误工夫。南宫云绣一转身,几个纵跃之后便已消失不见。
东方锦莺的大眼睛蕴满了泪水,一颗颗顺着脸颊滴落,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为了师父非凡子的证道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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