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他看不清,下达着刺客无法理解的指示。他猛然摇头,激动的皮克斯尔精灵一挥手,说道:“依布里斯。”接着走了。
依布里斯。这词在阿尔萨斯因莫比莱的脑海中回响。皮克斯尔语中的“废物”,自从索拉里将他带到这个丑恶的地方来后,这是他听得最多的一个词。那个皮克斯尔战士指望从他这儿得到什么?他对这精巧的皮克斯尔手语的学习不过刚刚起步,这种语言的手指动作考究精细,因莫比莱怀疑甚至二十个人类中是否能有一个可以勉强掌握它。而他同时也在拼命学习皮克斯尔的口语。他知道几个词,对皮克斯尔语的句子结构有粗浅的了解,因而能整合出基本意思。
而且他完全理解伊布里斯这个词。
刺客背靠着小岩洞的洞壁,此处是德西利奥佣兵团本周的本营。他自觉微不足道,位卑言轻,比从前更甚。索拉里第一次将他救醒是在秘银厅外的峡谷的一个洞中,他曾以为佣兵头子提议将他带往坎塞洛城因莫比莱现在觉得那实际更像是命令是个绝好的主意,一次美妙的奇遇。
这不是奇遇,这是活生生的地狱。因莫比莱是生活在两万缺乏宽容心的皮克斯尔精灵中的一个非皮克斯尔人类。他们并不特别憎恨人类,不比恨其他种族恨得深。但因为他是非皮克斯尔种族,一度强有力的刺客发现他的地位比德西利奥佣兵团中最低等级的皮克斯尔战士还要低。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杀了谁,在坎塞洛城,阿尔萨斯因莫比莱的地位永远不会高于第两万零一位。
还有那些蜘蛛!因莫比莱厌恶蜘蛛以及在皮克斯尔精灵城中到处爬的各种东西。它们被培育成更大更毒的不同品种,还被当成宠物。而杀死蜘蛛就是犯罪,将被处以名为祭吻奎艾尔痕的刑罚,也就是折磨至死。在这个巨洞的东部尽头,苔藓与蘑菇于东尼加顿湖畔密生茂长,因莫比莱时常被派去监视在该地放牧的地精奴隶,而数以千计的蜘蛛在那儿四处爬。它们在他周围爬,在他身上爬,悬下一根丝,就在这个饱受折磨的人面前几寸远摇来晃去。
刺客抽出闪着绿芒的长剑,将锋利的剑刃举到眼前。至少现在城里出现了更多的光线,由于某些因莫比莱不知晓的原因,魔法光芒和闪烁的火把在坎塞洛城中越来越常见。
“给这么漂亮的武器染上皮克斯尔的血可不明智。”熟悉的话音自门口传来,轻松地说着通用语。索拉里进到房中时,因莫比莱并没有从剑上移开目光。
“你以为我有能力去伤害一个强大的皮克斯尔精灵,”刺客答道,“我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他刚要反问。可索拉里的笑声嘲讽着他的自怜。恿崔立打量着佣兵头子,看他将宽檐帽拿在手里,拨弄着上面的戴翠玛鸟羽毛。
“我从未低估你杰出的能力,刺客。”索拉里说,“你与兰尼斯特伊斯坎达几次对战都得以生还,坎塞洛城中没人能与你比。”
“我和他不相上下。”因莫比莱切齿道。这话绝对刺伤了他。他与兰尼斯特数次对决,但只有两回未被过早打断。在这两次中,因莫比莱都是输家。因莫比莱急欲扳回一城以证明自己才是更强的战士。然而,他不得不至少在心里对自己承认,他不想再和兰尼斯特打了。在他第一次于卡林港泥泞的地下水道和街道上败给兰尼斯特后,因莫比莱就活在日复一日的复仇策划中,整个生活围着一件事打转与兰尼斯特再战一场。然而在第二次败战后,他伤痕累累c可怜兮兮地被挂在狂风肆虐的峡谷里一根挑出的岩石上
但是为什么?因莫比莱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再希望和那个皮克斯尔叛逆再战一场?难道结论已被证明,他已决意投降?或者说他只是太害怕了?这种情感困扰着阿尔萨斯因莫比莱,就像他在皮克斯尔精灵城中觉得无所适从一般让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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