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床上的虞稚轻轻咳嗽了几声,搅动一旁人的心弦。虞稚幽幽转醒,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衣男子身上。
“将军,你没事了?”嘶哑的嗓音沙沙作响,虞稚仔细打量着他,上官钰除了脸色不佳,其他还好。
“为何要替我吸蛇毒?”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宛如碎冰之间的摩擦。
虞稚微愣,随即有些迷茫,她为何要冒死救他呢?随即,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白皙的脸上,她勾起勾起菱唇,笑道:
“因为将军曾经也救过我啊!每次我身至险境,都是将军出手救下我的。如今我也救你一次,就当互不相欠了。”
上官钰移开目光,回避她的笑意,沉默不语。
虞稚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水,温润了干涩的喉咙。她捧着茶杯坐在上官钰对面,不敢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不知为何,她内心里竟觉着有丝不好意思。
“将军,你为何要拼死救那宁王啊?明明是他害你被毒蛇咬的!”虞稚突然想起来,不禁问道。
分明是她放火烧了宁王的藏药阁,若此事闹大,虞稚便会没命。如今宁王虽有怀疑,但却苦于没有证据,只是日后这明争暗斗会更激烈了。
“宁王是驻守边关的大将之一,我既奉命守护边关城,断然不能在我管辖的区域闹出人命。”
虞稚似懂非懂,虽不清楚将军的真实目的,但却也明白若是宁王出事,想必整个边关也不会太平了。都怪她太冲动了,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虞稚有些局促,细嫩的双手绞着,她咬咬牙,突然抬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低声道:
“都怪我太鲁莽了,我本想给宁王一个教训,见他的暗室里全是毒药,所以所以打翻了烛台”
“你可知罪?”上官钰毫不留情说道。
虞稚气鼓着脸,她低下头,声狡辩着,“怎地他欺负我就没罪,我放把火就有罪了?”
“他是宁王,是圣上的第三个儿子。”
虞稚立即不乐意了,反驳,“那我还是鲛人族的圣女呢!我是族长最喜欢的女儿,我也身份尊贵,有头有脸!”
上官钰冷冷地盯着她,虞稚碍于那强势的气场,败下阵来。不禁心里苦笑,她哪里尊贵了?来到人间不照样被人追杀,被人欺负,还做了他上官钰的侍女。一个鲛人族圣女混成这样,也是挺悲惨了吧。
见她神色甚佳,上官钰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看来你已经无碍了。”
虞稚轻轻勾笑,狡猾如狐,“那是自然,区区蛇毒,能奈我何?”
“既然你已恢复,那便出去吧。”上官钰徐徐起身,下了逐客令。
虞稚微愣,这上官钰也太无情了吧,好歹她也是冒死给他吸的蛇毒啊!她望着他脖颈间的黑玉,一个奇异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浮现。
虞稚倏地起身,跃上桌子抬手伸向他胸前的黑玉,上官钰反应极快,剑眉微敛,身子快如寒风,躲过她的袭击,闪到一旁。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冷冷提醒。
虞稚倏地抽出腰间鲛绡,白绫萦绕,下一瞬便直直袭向他。上官钰身形移动,带起不容忽视的寒风,衣袂飞扬,在虞稚出招间隙里反手握住鲛绡的一端,用力一扯,鲛绡连着虞稚整个人便向他扑来。虞稚大惊,倏地松手,鲛绡脱手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她轻旋身子,这才稳稳落在地上。
她不得不承认,她打不过上官钰。
虞稚有些泄气,无力感从心头一直弥漫到全身每个角落。这些日子以来,她百般试探,明里抢,暗里夺,美人计,金银珠宝都使了,上官钰仍旧没有丝毫动容。
或许,她不该在上官钰身上下手了,黑玉她恐怕是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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