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他没想到宋剑原来在他的家乡。
耳机里传来队里狙击手的声音:“陈哥,怎么样?”
陈陌按着耳机说:“让卡车开进来,找到人。”
宋剑有点无措地,他习惯性地想要拿根烟抽,可摸到空荡荡的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十年了。
一个人的日子会变得很怪,长也不觉得长,短也不觉得短,恍恍惚惚地过去了怎么久,却总觉得还停留在从前。
从前的陈陌很乖和软,傻乎乎的只会用力点头。
认真得让人心口疼。
宋剑无法想象,陈陌度过了什么样的十年光阴。
陈陌没有看宋剑,而是径直走到门口,踢开那具死透的尸体,俯身拉开了卷帘门。
天光照进黑暗的会议室中,食物的腐臭味和尸臭味在光影相间的地方交融。
陈陌削瘦的身影逆着阳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淡淡地说:“跟我走,送你们去安全区。”
一辆卡车开进学校里,货厢后门打开,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人跳下来,带那些已经被吓傻的科研人员上车。
从头到尾,陈陌没有看向宋剑,更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心里翻涌着那些带着腐朽灰尘般的痛楚,几乎要影响他作为一个领导者的判断力。
直到把科研队里的所有人送上车,他才松了口气,倚在车边给自己点了支烟。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陌陌,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陈陌低头夹着那支烟,说:“烟味能扰乱丧尸的味觉系统,有利于隐藏自己,这是你教我的。”
宋剑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嗯。”
他们之间曾幻想中的那些歇斯底里的爱和恨,原来早已都消磨在了太过漫长的时间里。
只剩下浅浅的伤痕,悄无声息地诉说着那些陈年往事。
陈陌没有问,宋剑没有说对不起。
他们就像两个普通的老友,因故分离,又偶尔再见。
已经长大的少年不会再哭着祈求谁来爱他,他也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
只有很浅很浅的痛楚还弥漫在心口,让点着烟的指尖轻轻发颤,让长长睫毛遮盖住眼底悲伤的光影。
队友又在学校里搜罗了一圈,没有找到更多的食物,悻悻地回来报告:“陈哥,这儿也太干净了,像被耗子群糟蹋过一样。”
宋剑说:“我在这里住了十年,整座县城的物资都被我用的差不多了。”
队友有点尴尬地挠着头,看向陈陌:“陈哥,这……这位,你们认识啊。”
陈陌点点头,拎着枪说:“走吧,这里不安全,天黑前我们最好找到足够的汽油,我们能让X光机运行一整夜的电力。”
宋剑疑惑地问:“X光机?”
陈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但是还是给宋剑解释了:“丧尸不喜欢靠近X光,这台机器开着,我们晚上就能睡个好觉。”
宋剑闭嘴了。
陈陌不愿意离宋剑太近,可宋剑是科研队的救命恩人,不带着也不行。
宋剑非常自觉地抢先上了陈陌的车,理直气壮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陈陌的队友们不知道这位壮士要玩哪一出,纷纷乖巧地挤到了其他车上,让陈陌和宋剑好好叙叙旧。
一列车队缓缓开出于学校,由陈陌带队,一个加油站一个加油站地找过去。
宋剑恍惚中想起,他第一次教陈陌开车的时候,这个小疯子一路踩着油门在市区里狂飙,大批丧尸被他撞得东倒西歪,茫然瞪着灰白的眼珠不知所措。
可现在,他的小疯子已经长大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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