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
木繁树轻轻浅浅的一声阻止,明明没有任何危险,听在在场的所有人耳中,却犹如轰然一阵雷响,震慑力十足,迫使他们齐齐停在原地不动了。
木繁树:“诸位若信得过我,请随我来。”
妖精头领立刻抗议:“木神,这……”
木繁树清凌凌一眼扫过来,妖精头领立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不敢言了。
“二魔君若成心怪罪,我一人承担。”木繁树道。
“大人啊!”
有一位蓬头垢面的老人情绪激动地带头朝木繁树跪了下去,很快,澹台人感激涕零俯首跪成一片。
木繁树默了一默,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都起来吧。”
有人大声质问:“我们跟大人走,大人就一定能保我们性命吗?”
木繁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自己都有可能活不下去,拿什么保你们呢。不能。”
地上的人群顿时哗然:“那我们为什么要跟大人走?我们不走了,不走了!”
“随你们。”
这种事勉强不来,木繁树深知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的道理,三千年间,连天瀛恨澹台王族入骨,即便明知这些鸠占鹊巢的兵民客观上来说是无辜的,也断然不会轻饶他们。
“起开起开!”
“滚一边去!”
“瞎眼玩意,快给木神让路啊!”
妖精们又开始放开嗓门手脚并用了。
地上的人群嗷嗷一阵痛呼,东倒西歪一片,忽然有个声音极响亮的说:“大人,小民愿意跟您走!”
木繁树微微一怔,循声望去,看见的正是第一个拦她路的年轻男子,那个衣着鲜亮,气质也很出挑的……熟人?
九斗星宫第九君,隐元。
木繁树对隐元的印象颇深。
论修为,论出身,想当年天赋颇高的小隐元也算个百年难遇的人才,可不知这人才那夜抽什么风,竟悄悄溜进浮华宫想偷天帝陛下的掌雷鞭,不幸被千赋撞了个正着,一举擒获,被贬雪墟脚下成为监墟人。
这一监视,就是三千年。
此时,隐元不远不近的跟在木繁树身后,几度想要开口,几度又闭紧了嘴巴。
身后不止隐元,还浩浩荡荡跟着数千人,中央是澹台人,外围是数量更多的妖精护持,澹台人一而十,十而百地受到隐元感召,陆陆续续跟上,不消一刻钟,便来到了王城城门前的广场上。
“啊!你们看那儿!上面!”
人群中忽然一声惊呼,众人顺着那人扬起的手指抬头望去,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天将破晓,风雪夜幕之下,高高的城门楼上,倒挂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男女都有,乱发披散,袍裾倒置遮住了他们的脸,但众人还是一眼便看穿了尸体们的身份—澹台王族。
没有人敢再声张。
城门楼上,连天瀛迎风雪而立,身旁有一束束雪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愈发衬得他性格孤癖,冷漠无情。
他俯视人群,指着木繁树说:“上来。”
木繁树向前走了一步,仰视他:“该杀的都已经杀了,放了他们吧。”
连天瀛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求情?弩箭手,准备!”
人群豁然而悚!
未待他们各自表达想法,四周的城墙之上,已密密麻麻排满了剑拔弩张的道道黑影!
“啊,魔尸傀儡!是魔尸傀儡!”
有眼尖的惊叫出声。
这一声,仿佛一颗深水**,刹那间引爆了澹台人群:
“二魔君饶命!饶命啊!”
“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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