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义无反顾奔赴前线的模样,只觉得内心酸酸的。
他穿过来的时间不长,迄今也不过一年多,却也能感受得到樊哙和吕媭对他打从心底里毫无私心的关爱。
他又不是什么不知好歹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会不知感动,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底里早已经承认了樊哙和吕媭,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双亲来看待了。
因为有情,因为挂念,所以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赶赶战场才会更加担忧不舍。
“走罢,回去了。”吕媭收回目光,掩下心中的不安,揽着樊伉进了牛车,打道回府。
城门口聚集了许多像他们一样送别的人群,有勋贵也有普通的百姓,将道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这个时候谁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吕媭心情低落,车夫也很乖觉,扬着鞭子驾着牛车沉默地往回走。
气温很低,樊伉坐在牛车里,即使放着炉子,依然觉得冷。
他的手笼在袖中,偏过头打量着吕媭的侧脸,发现这位史上鼎鼎有名的女侯如今头上已经出现了白发。
算年纪吕媭此时尚不过将将四十岁,放到现代正是女人们度过了尴尬的哺乳育儿期,没了家庭的负担,重新杀回职场,在事业上拼搏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作为皇亲国戚的吕媭已经隐隐露出疲态。
都不容易啊!
樊伉犹豫了一下,主动伸手挽住了吕媭的胳膊,安慰她道:“阿母放心,阿翁不会有事的。”
有了刀枪不入的藤铠,就算有事也会转危为安,除非是樊哙运气实在差到极点,被人活捉,而且敌军又不善待俘虏,直接将他一刀咔嚓了,不然樊哙顶多受些伤,绝不会丢掉性命。
回过神来的吕媭,扭头看到儿子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一副萌萌哒的模样,瞬间得到了治愈,无比感动地道:“伉儿说得对,有你这么乖巧孝顺的儿子,你阿翁肯定舍不得受伤的。”
连受伤都舍不得,自然更加舍不得去死了。
那可不!
就算对樊哙没有信心,也要对他的藤铠有信心嘛。
被吕媭感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樊伉脸微红,借着给煤炉子拨灰弯下腰去,回避吕媭太过热切的视线。
被一个女性用这种充满了热情的目光注视着实在是让樊伉觉得压力山大,哪怕这位女性是他这个身体的亲娘也一样。
“阿母,明天我回栎阳了。”樊伉说。
吕媭惊讶地说:“都入冬了,你还要去栎阳?”
樊伉理所当然地道:“前些日子闳翁捎信来,作坊园已经建成,反正阿翁已经离京,无名兄也没有回来,我呆在长安城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栎阳多少有点事做。”
以前在现代忙得跟条狗的时候,樊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得手抽筯,只可惜辛苦忙碌到二十八岁,依然一事无成,未能达成梦想。
重活一世,换了个身份,只要他愿意,这样的生活唾手可得,樊伉却矫情地觉得不适应了。
有的时候闲着是一件比忙碌更累人的事,太闲了会导致人精神极度空虚,人一空虚就喜欢东想西想,然后做出些让人想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说做人呢,还是忙碌一点儿的好,虽然辛苦,但心里踏实。
再说了人活着,有的时候也还是需要一点儿梦想的,没有梦想的人成天混吃等死跟猪又有什么区别呢?
养得膘肥体壮然后被人拉出去宰杀吃肉吗?
吕媭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说:“去的时候,顺便给那边的邑夫人送点东西过去。”
“哦。”樊伉点头,真心实意地称赞道,“阿母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不愧为女中豪杰。”
吕媭被他不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