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天,世子夫人一改平日说好听是温柔随和,说难听是懦弱无能、烂泥扶不上墙的形象,接二连三的连续发落了好几个下人,理由只有一个——奴大欺主。
这个理由完全是令人辩无可辩,因为人家是主子,而你明明犯了错还想辩解,还想喊冤,还想凭恃自个儿服侍的主人来脱罪,来威胁恐吓,这不是奴大欺主是什么?别忘了二少奶奶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主子啊。
总而言之,这一天对镇国公府所有下人来说都是惊恐的一天,每一刻都过得胆战心惊的,就怕二少奶奶会突然传唤他们,与他们算起不敬之罪。
因为与那些被发落的人一样,他们这些下人或多或少都曾因为瞧不起兰亭院那位软弱的二少奶奶,而在背后说过闲话、使过绊子或怠慢过兰亭院的人事,这回二少奶奶发作可都是带着人证物证的,让人想撒谎不认帐都不行。
何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镇国公府的下人们这下可都有了深刻的体会,再也不敢轻视这位传谣中懦弱又好欺的二少奶奶了。
国公夫人得知此事时,顿时拍手哈哈大笑了起来,让服侍她近三十年的贴身婢女红芹忍不住瞠大了双眼。
“你看看,我有没有说错?我早就说过这个丫头不简单了,偏偏又有本事藏着掖着,让人看了气闷。瞧,这下可好了,终于忍无可忍了吧?哈哈哈……”国公夫人乐不可支的说道。
原以为自己已相当了解主子脾气的红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主子是真高兴,抑或者是怒极反笑。
她无奈,只好半猜测的开口道:“夫人,奴婢怎么觉得您好像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啊。”国公夫人哈哈笑道。
猜对了。红芹心想着,只是依旧不明白夫人到底为何而开心。她试探地问道:“夫人,二少奶奶这般做为您不生气吗?怎么反倒还很开心?”
“我为何要生气?”国公夫人反问她。
“奴婢以为您希望二少奶奶能一直低调做人,安分守己,最好永远别开口发表什么意见,即使当个哑巴,您也不在意。”红芹轻声道。
“你说的没错,原先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御儿既然已死死的认定这丫头,连通房都不让我安排了,我还能因为不满这媳妇而处处折磨挑剔她,致使我儿与我产生嫌隙吗?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夫人……”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径自往下说:“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偏心谦儿,忽视御儿,同样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也不知道我的心是如何长的,会偏心成这样。如今谦儿已经不在了,我只想好好待御儿,尽量满足他想要的,而这个媳妇既然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的,那就如他所愿吧。
“我想反正我也还不到老到管不动事的程度,府里的事还能帮他管个几十年,那丫头再不成事,跟在我身边看个几十年也应该能上手管事了吧?我原先是这么想的。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与观察,我发现这个丫头深不可测,也渐渐明白我如此优秀的儿子怎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夫人,奴婢愚钝,什么都没能看出来,您可不可以替奴婢解惑?”红芹苦笑道。
“不怪你看不出来,若不是因为我是当事人,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发现她的深藏不露。”
国公夫人摇头道。“你想想她进府后服侍我的模样,与老大、老三、老四媳妇刚进府时可有什么不同?”
红芹侧头想了一下,说:“要说不同,就是特别毕恭毕敬、沉默寡言,夫人不开口问她话,二少奶奶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多说一句话,不像大少奶奶、三少奶奶或四少奶奶,那时她们虽也对您又敬又怕,但还是会试着说些轻松有趣的话题来讨好夫人您。”
“你说的没错,但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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