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僧图厄大师圆寂后相遗,御剑门曾受赠一颗。经无数年来双剑上的恶戾与血腥已被淡化得差不多,但如今似乎尽复往昔那般情形,想来眼前这年轻人走到今日实属不易。
见陈墨风不语广元子又继续道:“二者便是你那修炼天赋。依我猜测你修炼时应不超过百年罢?”
墨风愣了片刻,道:“晚辈出生至今已过五十八个寒暑。”
广元子面现震惊,紧接着点点头:“比我想象得还要早些。你知玄心是何等实力?”
陈墨风沉思了片刻,不确定道:“似乎是帅阶罢?”
“初阶灵王!”广元子补充道。
“灵王!”陈墨风吸了口气,道:“无怪盛名如斯,竟已至灵王了!外界还传言是帅阶呢。”
广元子道:“此事门内弟子也是不知,你可知其如今却年岁几何?”
陈墨风摇了摇头。“玄心为一百一十二岁。”
“什么!”陈墨风惊出声来,方过百年未久即至灵王,这等修炼之速当真逆天非常!
墨风唏嘘不已:“御剑门稳坐天下第一大派之位,又乃剑盟之首,皆因有着这般底蕴。怕再过千年这第一的宝座依旧是御剑门的。”
广元子一笑:“我告诉你的本意并非如此,以你的聪颖当无需我明说了罢。”广元子意味深长得浅笑道,手抚须髯。
“前辈之意是”墨风沉吟后笑道:“让晚辈不必妄自菲薄?”
广元子赞道:“果然聪慧!玄心百岁修得灵王固然天赋异禀,百岁至王阶据我所知这凡界古往今来不过三人。可你却不同,你只这般年纪,倘是无他怕百岁之内即能至灵王!此等资质只能用绝伦来形容。不知为何这些年来竟无门派晓你讯息,若在你幼年培养此时怕能更进一步!可惜可惜。”
陈墨风心中苦笑道,自己年幼时还是一个连灵根也没有的炼气士,何人会来培养自己。
遂道:“晚辈一心只欲躲开追杀,哪会自行露出头角。晚辈最好没人发现,那才方便行事。”
广元子笑道:“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三个缘由。”
“嗯?”
墨风不解,广元子道:“一个人欲行成功,宝物c法诀固然重要,但从我多年参悟而言心性才是最为紧要的。我等修道之人心性若不稳当又怎生稳固境界?那等心境只有受得挫折,于磨砺中方可生成。”说着目光落在陈墨风身上。
“便似你一般,从你入我这扇门时刻意隐去身上所有锋芒,看来你明白在我御剑门中倘是显露出一丝有习过御剑术的迹象必将万劫不复,说明你心思极为缜密,甚为小心。想来你的经历绝无一帆风顺。”广元子若有深意地瞧着墨风。
于其目光中陈墨风只觉自己一切俱被看个通透般。回想起往日这些年来俱如所言充斥着坎坷。幼时作为一个最为低阶的炼气士为人呼来喝去。待发现拥有灵根后本待努力安稳得修炼,可所在门派竟一夜间为人覆灭,从此开始了流亡。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相伴一生之人如今却天各一方,生死不知。再甚者竟莫名其妙地被传送至无边海上,经历九死一生方才得回。至于在北斗剑派被诬为凶手便更无需相提了,这般想来当真晦气至极。但在这等挫折下自己却并未丧失信心,反倒一步步坚实走来,或许皆赖自己性格中的那一丝坚毅罢。
“你想。”广元子又道:“一个懂得隐忍c性坚c又聪慧之人怎不会比那些俗辈在修炼道路上行得更远?修仙之途极为艰险,一个不慎即会殒落身死。年轻人,懂得取舍,懂得选择,知进退,晓生死方为正道,只有保住自己性命才有机会去取得宝物c功法来增强自己,你明白么?”
陈墨风若有所思,旋即点了点头:“前辈点拨,晚辈受益颇深,但这些玄心并非不如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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