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想看看她的腿伤,结果还没碰到她,她就拍开她的手直叫,“你别乱碰我,真的好痛。”
夏秀安也是无语,“也不知道你伤得怎么样,要不我背你回去?”
“不要不要,你看我衣裳裤腿都划破了,出去怎么见人?腿骨恐怕也摔断了,一碰就钻心的痛,你去找我阿嬷来,叫她带人把我抬回去”
苏小满说着说着眼里已盈起豆大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她明明长常随她大哥习武,身体灵敏度和承受度肯定要比一般闺阁女子要强,眼下这般怕痛又脆弱的样子,恐怕并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想赖在地上最后一次缅怀她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夏秀安叹了口气,就说痴情断人肠,果不其然,这小蹄子怕是想在这里痛哭一场吧。
她把身上斗篷脱下来铺在地上,勉强扶她坐在上面,“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的话,我这就去叫你阿嬷找人抬你回去。”
“嗯,你快去快回。”苏小满吸着鼻子,说得可怜巴巴。
夏秀安走时还细心的把一块帕子留给了她,让她专擦眼泪。
直到看不到夏秀安的身影,苏小满才掩面伏在膝盖上痛哭失声,“神仙公子,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难道你就感受不到我的心吗”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却一刻都不曾忘记过你,我一直都在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傻”
“哪怕是让我折寿十年,夺走我的一切,我也只想见你再见你一面”
她“呜呜”地哭,将她多年来的后悔c痛惜c伤心全给哭了出来。与她和声的,是满山风儿的呜咽声,陪显她的凄凄惨惨戚戚。
就在她正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梅林深处,突然传来“铮——”然一声。
她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跟着又是“铮铮”两声,然后一阵流畅而婉转的曲调声声荡漾开来。
那琴音缠绵,柔靡万端的游荡在人的耳际。
苏小满忽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四目一望,然后像中了魔般跛着一脚癫狂地向琴音处奔去。
琴声依然如春水荡漾。
她顾不得疼痛,转过一丛又一丛梅树,惊起满林的飞鸟,她也不觉。
直到一阵寒风卷来,满树死花和白雪迎风扑面。
她总算看到了,在那梅林深处,梅树环绕,漫天飞花飘零,一方青石桌前,一名男子,坐在竹椅上,青衫寥落,墨发漆黑,正用他修长光洁的手指细细撩拨着琴弦。好像在爱抚情人的肌肤般,又轻又柔,有若一池春水般,缠绕着人的心尖。
苏小满不自觉地拢了拢微破的斗篷,感觉自己的心与这寒天截然相反,跳得又快又热,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微微眯起眼睛,用手遮在眼前,害怕自己再次被这魂牵梦萦的场景迷了心神。
听到她的脚步声,男子微微抬起头来,也不惊讶,只是嘴角含了温软淡笑,眉眼都似化成了一弯春水。
苏小满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弯春水,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一步一跛地走到男子面前,贪婪地盯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他的嘴唇,甚至他的每一根发丝。
她的神仙公子终于回来看她了。
“姑娘,你受伤了。”还不待一曲终了,男子的琴声已嘎然而止,望着她的伤处,一把嗓音清润,撩得苏小满心尖儿都跟着颤了两颤。
“不不碍事,一点小伤。”苏小满红着脸,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男子微微一笑,起了身,将身下竹椅搬到她身后,“先坐下吧。正好我懂得一些岐黄之术,先帮你看看?”
“好。”苏小满也不推辞,羞怯地依言坐了下去。
男子挽起她的裤腿,当看到女儿家雪白的右腿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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