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长泉宫挂满各式精致的大红灯笼,搭配着火红的绸花,整个布置极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今年的冬天相较以往特别寒冷,宫人们早些时日便往炭口处添上木炭开始供暖,热力顺着夹墙渗入殿内,整个长泉宫温暖如春。
皇上依旧忙碌,下午与群臣御筵,微醉,特批今年除夕家宴在长泉宫举行,宫中承担戏曲演出的宦官们照例上演着令人乏味的戏剧,龙亦勤携带长子上前,恭敬行跪礼后致上贺岁辞,皇上高兴地赏赐皇孙如意荷包。
刘嫣看着眼里,心中一阵酸涩痛楚,外人只道她这奕王妃无出,可谁能知道她的难言之隐!
正儿似乎清瘦了些许,皇后坐在御座左前侧,心疼地看着他,不用想也知道原因,悠然远在在湘洲,他此番定是受着相思的煎熬,皇后暗下决定,来年定要想法子让悠然早些归来,省得看着他这般不茶不饭的样子。
待大家都上前对皇上皇后送上贺岁辞后,魏冰钰挺着大肚子,微微一笑,轻轻在长子耳旁说了一句,那聪明的孩子立刻上前扑到皇后怀中,亲热地唤了声:“皇祖母!”
这一声稚嫩的童声唤得皇后高兴不已,她满脸喜悦,转脸唤来子沁拿过来好些糖豆儿,糖果子,百般疼爱地将他抱入怀中。
刘嫣嫉妒地看着已得二子,又有身孕的魏冰钰,心中一阵阵针扎般苦楚,幽怨的眼神看着一副冰冷表情的龙亦正,心中暗下决定:他去那湘洲定是与文悠然打得火热,无论如何,自己使用任何手段,都必须先生下孩子!
龙亦正原本不轻易饮酒,碍于父皇和王兄们的面子只得举杯应酬,他早觉察到了刘嫣盯着自己的目光,只是不屑与其有任何交集。
魏冰钰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一脸幽怨的刘嫣,心中暗笑她是机关算尽,到头终是一场空欢喜。
宴席散去后,皇后留了龙亦正叙话,子沁上前奉好茶点和离开,龙亦正看着皇后发间的丝缕银白,心疼道:“母后都有白发了,往后少操些心才好。”
“正儿到底是懂得心疼人了,”皇后微微一笑,珉了口茶,缓缓又说,“正儿这般,让母后如何能少操心啊?”
龙亦正自然知道母后的意思,瞬间起了抵触的心思,语调中充斥着无奈的情绪:“母后说过,儿臣如何待刘嫣没有任何人能干涉,她现在已然是奕王妃,这符合所有人的心意,当然,现在也包括了儿臣自己。”
“正儿莫要这般刻薄,”皇后知道他心中还有怨气,停顿片刻,轻轻又说,“看来,正儿的长子定只能是悠然所出了。”
龙亦正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明确表态:“儿臣与悠然两情相悦,儿臣今生在这情字上只忠于悠然一人!”
“母后知道你的心思,来年会助你让悠然早些回盛京。”皇后无奈地看着他。
龙亦正深吸一口气,略有些内疚,不去看皇后,轻着声调道:“儿臣先谢母后。”
皇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那李皓轩你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龙亦正微微一怔,眉心微皱,谨慎地说:“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明,您认识他吗?”
皇后心中一阵惊慌,扶在茶杯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自在说:“他是母后的旧主,他那罪名可有法子不危及性命?”
“后宫不可干政,”龙亦正紧盯着神色慌乱的皇后,片刻后,严谨又道,“李皓轩勾结肖鹏罪证确凿,他的生死只在父皇一念之间,母后莫要糊涂!”
“罢了”皇后闭目,两行晶莹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稍作平复后,继而又说,“这么多年,你父皇对他已然是仁至义尽,他不懂收敛,终是自己害了自己的性命!”
“母后能这般想最好。”龙亦正努力狠下心,他知道母后不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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