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冷得刺骨,整个奕王府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风夹杂着细细的冰雹打在脸上如刀刮般生疼,应远拧着一个铜丝精编的鸟笼快速跑进殿内,掀开大雁羽毛精制的门帘,迎面扑过来一股暖暖的热气,他瞬间感觉脸上好受多了,正殿中央,鎏金漆雕花方架火盆中,红彤彤的炭火正旺,应远抖了抖脚下的雪,将盖着鸟笼的厚棉布拉下来,憨笑着说:“主子,雪天好捕,内务府得了这极稀罕的云雀儿,皇后娘娘甚是欢喜,特地命人送两只过来给您解解闷儿。”
龙亦正修长的手臂倚在紫檀榻靠之上,虽是坐着但腰脊笔挺,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他今日一袭白衣胜雪,那衣裳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乌黑的发自然披散在肩上,高挺的鼻梁和那英气无比的脸庞,与生俱来的贵气中带着一丝不羁,他深邃的眸子快速瞟了一眼那鸟笼,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书简之上。
应远将鸟笼小心挂于架上,许是暖和了,笼中的云雀儿慢慢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应远仔细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鸟笼道:“你们这鸟儿也聪明,还知道讨好主子,方才一路怎没见叫唤一声啊?”
龙亦正眉心微皱,将手中的书简放了下来,他看着那鸟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语调深沉道:“拿出去,放了!”
应远一愣,正想开口,看着龙亦正严肃的表情又生生闭紧了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鸟笼拿了出去。
龙亦正闭上眸子,眉心紧紧锁在一起,双手合拢撑于额头,许久,他走出殿外仰首望着天空,漫天的雪花和银装素裹的景致,仿佛是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的心再次苏醒过来疼得难受
那年也是这般的大雪天,悠然冰冷的双手将雪抹了他一脸,悠然调皮的样子一直浮现在脑海,龙亦正的心一阵阵绞痛,仿若喉管处堵住了似的呼吸变得困难,约莫半晌,待情绪稍平复些,龙亦正深吸一口气,脱去外套,握紧手中的赤凌剑跨入雪中,迎着纷纷扬扬飞舞的雪花,剑锋如闪光,君汗如雨下
墨幽幽的天幕,压抑得让人窒息,龙亦正仰望着夜空,心头无比孤寂,人生最无奈之事莫过于越过重重沙漠,却发现根本无人等候他的心头狠狠一阵绞痛,闭目,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悠然俏皮美丽的身影,果然,失去就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担心和害怕失去
许久,龙亦正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宴会中。
大殿内表演台上的歌舞伶人歌喉甜美,身轻如燕,翩翩起舞,待一舞结束后,娇艳姿媚的美人们坐在几张绿绮前开始拨动琴弦,琴声如高山流水般悠扬婉转,独舞的妙人儿美目勾魂,弯弯的柳眉,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身段腰肢更柔,她轻移莲步入了台中央开始起舞,飘逸的衣裙随着乐声和节奏如花儿般旋转盛放,纤足轻点宛若凌波仙子。
宴会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龙亦正微醉,目光直直看着那台上跳舞之人,恍然中,那翩翩起舞之人正是悠然,迷茫间心头一颤,嘴角不由漾起笑意。
龙亦勤举杯小酌,不经意间将龙亦正的表情看到眼里,他一个眼色,身边的内侍立刻上前,龙亦勤看了看那台上,对内侍微微一笑道:“宴会结束,将那妙人儿送到奕王榻上。”
内侍立刻会意,谄媚阿谀道:“是!”
宴会终于结束,龙亦正带着浓浓的醉意进了寝殿,朦胧间只见榻上之人一袭纯白纱衣,瀑布般的长发散于腰间,龙亦正心生喜悦,快速上前一把她拥入怀中,激动着唤了声:“悠然。”茫然的双眸带着满满的眷念,迫不及待地吻向那思念已久的人儿。
那妙人儿一阵激动过后,立刻伸手紧紧抱住龙亦正的脖子。
龙亦正猛然一怔,瞬间清醒过来,待看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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