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启程了,回来时也不是走这边,今日一别,往后大家就真的很难再见面了。”
“回凌烟阁的路是这条最快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是这条没错。”夏侯辰解释,“染儿性子内敛,这些年她一直想回青溪看看却又不愿对任何人提起,我难得下山一次,能带回些家乡的特产给她也是好的。”
他语声感慨:“时日久远,染儿怕是早已记不得我们初遇时的情景,可我却总还记得当年廖府上擎着一枝红梅的小女孩,衬着皑皑白雪,当真可爱极了,要知道,她来凌烟阁之后,便很少再那么笑过了。”
龙笙默默听着,一片绿叶随着风晃晃悠悠地飘来,仿佛月下的轻雾。她伸出手想要接住那片落叶,然而穿过指间的只有风,蓦然收回手,问夏侯辰,“为什么救我。”
“啊?”夏侯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苗寨那日。火刑架上。”龙笙转过头看着月亮,提醒道。
见夏侯辰没有回答,她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我再问一遍,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怕死?”
“因为我也懦弱过。”许久,他笑笑,饮了一口酒,低声道,“结果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龙笙挑眉,回头看他。
“我曾和你多次提起过的,五年前唐家堡浩劫,我最好的兄弟唐韶华在里面死去。”夏侯辰尽量平静地道,然而语声中还是有一丝丝波动,暴露出他内心中的痛楚。
“唐韶华?”龙笙念着这个对她而言,已不算是陌生的名字,记忆中她听夏侯辰提起过多次,而七年前,她和唐韶华也有过一面之缘。
初见时的记忆再度复苏,印象里,小小的孩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少年,惊讶之外还有一丝庆幸。
——“你们是谁?”
——“我告诉你们,我母亲是华璎夫人!”
——“喂,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动我的话,我母亲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想起那时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语,龙笙不禁哑然失笑,那时她的警告并没起什么作用,该打晕的还是被打晕过去了。不过她也确实是故意让他们以为自己束手无策,毕竟她都在神庙跪了三天,膝盖早就是一片淤青。
记忆中,似乎那时候打晕自己的便是夏侯辰,出手干脆利落,而抱她到一旁的,则是唐韶华。在唐韶华怀里的时候,她其实是清醒的,后来还偷偷睁开眼看了看彼时正在专注地瞧水镜的夏侯辰。
当时她便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像梵歌的人。要是他也能留在幻花宫中陪自己就好了。
“你难道不打算问问,我这个最好的兄弟是怎么样的人?”夏侯辰强自忍下心里的疼痛,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
“是怎样的人。”龙笙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武功很好,文采很好,当然,相貌也”
按照以往经验,龙笙以为他要说“相貌比起我来还是差那么一丢丢”,却不料夏侯辰道:“有人曾说他有当年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
“天下第一公子——你是指信陵公子慕行云么?”
“不错。”夏侯辰道,“虽然那家伙后来被揭发是魔教的卧底,但当时他的风华确实无人能及一二。我曾听闻有世家小姐为他的一幅画像而大打出手,后来那幅画,被炒到了一百两黄金的价格。”
龙笙不觉诧然,她知道传闻中慕行云有着天人之姿,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慕行云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熟悉,准确来说,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摩尼教前任左护法,曾经的少主奎琅——她入教伊始便在私底下听说过关于他的无数事迹。
当年,教王作为奎琅的恩师,派他潜入中原,设计迎娶了当年的中原第一美人林秋水,而后当上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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