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什么药?”顾灵芷笑道:“都是些补身子的汤罢了,喝得我简直要吐了。”她斜睨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我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沾过那劳什子汤了,”她朝他眨眨眼,“绝对不会和酒有冲突。可以放心了吧?”
昀泽喝了一口酒,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今夜月色一般。”
“哪里就一般了,”顾灵芷不服气地盘腿坐起来,“明明好着呢。”
“这么一勾小月牙,”昀泽伸出一根手指头,朝上指着,“算得上好月色?”
顾灵芷笑得像只猫,“你觉得它好,便是好了啊。”
昀泽被她的一脸坦荡的无赖折服,“行,你有理。”
“我一贯有理。”顾灵芷笑得张扬,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几分醉意,抬手指向天空时,微有些摇晃,“你看,天上那月是不圆满,可是人生不也就这样吗?”
说完,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对,”她说:“天上月尚能一月满一回,人生圆满的时候,可是比这少得多呢。”说到最后,语气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凄然。
“可是,”她再度仰起头,语气里有着倔强,笑道:“偏是这样,才要珍惜呢。”
“大晚上的,你就只为了拉我出来讲道理吗?”
“不,”她忽然正色,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是喝酒。”
人生无常,寿数有期。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惜命,也更懂得行乐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就感慨那么一两句嘛,别不耐烦。”顾灵芷笑眯眯地瞅了昀泽一眼。
酒色将她双颊染成了酡红,微有些醉眼迷离的样子,双眸却异常清澈,看着比平常更要冷静。那一张樱桃小嘴撅着,肩膀斜斜地扭着,有几分撒娇的模样,但更像是一个不小心丢失了糖果,坐在地上耍赖的孩子。
昀泽察觉到酒气上涌,身体微微发烫,他喉结微动,转开头去。
所以,并没有听见她后面极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反正,很快我也烦不着你了。”
就这么一个转身的功夫,顾灵芷猴精似地捞了他的酒壶过来,一仰头,“吨吨吨”地喝完了。昀泽再去摸她的酒壶时,发现早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顾灵芷喝得太急,一手撑在屋顶的瓦片上,打了个嗝儿,长长喷出一口酒气来,眼睛微微眯着,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什么。
“静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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