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都不见面了,送来送去的,的确也很那啥……”
“没错!反正以后都不怎么见面了,没必要徒添麻烦。”
态度明确,没有拖泥带水。
年子低着头。
一直低着头。
年子忽然想起他曾经讲过的那个笑话:
反反复复的道别都是没有诚意的。真正的道别,都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句话也没有说,便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失信名单上的老赖都是这么干的。一声不吭,然后你再也找不到他。
可是,她笑不出来。
她心如刀割。
比任何一次自己主动提分手的时候还难受。
仿佛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会彻底失去他。
最终,我还是彻彻底底失去了这个男人。
而这些时间的帮助,照顾,陪伴……仅仅是出自他曾经的情谊和义务一般。年子,是你自己想多了。
别人对你好,你就别得寸进尺了。
她的手,悄悄从毛毯上面伸出,想按一下汹涌的心跳,可是,又悄悄停下,不敢有任何行动。
任何行动,都会宣泄心底的绝望。
卫微言还是轻描淡写的:“年子,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那,就这样吧,以后,你要好好保重……”
年子本来也该说一句“是啊,那你也要好好保重……”
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因为,一开口,就要哭出来。
她一点也不愿意失态——这样的时候,哭哭啼啼,岂不是为难人家?
何必呢,何必呢?
而且,他的离去,可能是势不可挡——毕竟,早已决定好的,并非临时起意。
甚至,不敢问一句:你是和唐婉婉一起去吗?
不。
她不敢这么问。
她什么都不问。
她只是心碎欲裂。
“年子……年子?”
她嗯一声,还是低着头。
“年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需要我再给你拿一个厚点的毯子吗?”
“呵……不用了……”
她的鼻音已经很浓了,所以“我不冷”三个字也缩在喉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卫微言还是云淡风轻:“好吧,年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就这样告别吧……”
其实,才半下午。
时间还早。
只是,对于任何执意要离开的人来说,任何时候,都急不可耐。
“来吧,像朋友一样告别吧。”
他伸出手,真的像朋友一般。
年子迟疑着,也伸出手去。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的手很白皙,以前也很柔软——但现在,因为太瘦,摸着已经有点儿干干的了。
他笑起来:“年子,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吧。”
嗯,我会多吃的。
好好吃饭,长得壮壮的。
可是,年子说不出口,年子只想笑笑,就像每一次自己主动跟他说分手那样:至少要看起来洒洒脱脱、云淡风轻。
可今天,她居然做不出来。
装都装不出来。
就像她以前最看不起的那些女人——很快就要哭哭啼啼了。
卫微言松开了手。
他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一阵风来,有两片金黄的叶子飘到她的头发上,肩膀上。
她原本乌黑的头发,曾经在病危的时候干枯枯的,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点儿生气。
他随手替她拂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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