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足,咬牙切齿,无比的悔之莫及。
“年姑娘,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全都怪我……这一次,全都怪我,我罪无可赦……”
可是,她却越听越害怕。
这人。
这人。
隐隐地,觉得自己的手腕好疼……被人撕破了衬衫,被人暴力禁锢、暴力胁迫时候的那种恐惧……差点无法反抗。
没有遇到暴力的人,永远无法体会这种心情。
若非奋起反抗,最后结果如何,真是不敢想象。
这人!
这人!
他怎么还好意思来说对不起呢?
不要脸!
简直太不要脸了!!!
她想,爸爸妈妈呢?怎么还不赶紧把这家伙给赶出去?
快,赶走他,再也不要让他进来了。
因为太着急,年子又睡着了。
至于他走没走,她压根就不知道了。
某一天,年子听得一个哭声。
太熟悉了。
那是柏芸芸。
柏芸芸一边抽泣,一边低声喊:“年子……年子,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年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好人有好报……”
絮絮叨叨的,全是向诸神祈求——那是一个无力的凡人,想不出任何别的办法,于是,只好说一些空洞的祈祷之词。
年子想,柏芸芸这是怎么了?
说这些怪的话干什么?
啰啰嗦嗦就像个老太婆似的。
还有方胖子的叹息声。
“唉,那么精神的一个姑娘……真没想到啊……做梦都想不到会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柏芸芸抽泣:“我真不敢相信会这样……完全不敢相信啊……”
他好像在安慰柏芸芸:“你放心,她会好的。”
可是,他的安慰苍白无力,连自己听了都不相信。
他们更多的是在安慰李秀蓝夫妻。
李秀蓝夫妻早已平静了。他们并未再大哭大喊,可是,一夜之间就苍老了。
方胖子说:“叔叔阿姨,你们要挺住,年小明这么年轻,一定能熬过这一关,熬过去了就好了……”
柏芸芸:“年子一定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一定会好……”
但是,年子越听越觉得他们的安慰好空洞——以至于她都开始狐疑起来: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自己不是好好的吗?
可一切亲友都如此伤心,到底是所为何来?
然后,她居然还听到赵理想的声音。
赵理想好像把一束很大的花放在了她的旁边。
他的声音飘飘乎乎的,“年小明……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真希望你好起来啊……”
从赵理想的老家回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别有用心之人……如果明确感觉到了姑娘拒绝的态度,他便黯然放弃了。
后来,也基本上不怎么联系了。
一度,年子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真没想到,他还闻讯赶来探望自己。
“年小明,你快点好起来吧……唉,我真的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哪怕能站起来走动走动都要好一些……”
年子很诧异:难道我哪一点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我为什么就不能站起来走动了?
“年小明……”
赵理想也不讲话了。
他沉默着在病床前站了很久很久。
没有人知道他那时候的心思。
那时候,他居然怪地想:就算她残了废了,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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