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身子晃了晃, 撑不住似的,整个朝后倒去。
她是斜坐着床边, 身后一半是墙, 一半是桌子, 墙倒是牢固,桌子上搁了一碗茶,杯子因大力撞击摇了摇
砰
里面的茶水与碎片洒了一地。
小厮没顾上,脚下扫了扫,挪开一片空地蹲在朝曦面前,“也不一定,你先别难过, 也许只是传言, 当年还有传言说他不喜欢女子, 有断袖之癖,你看这不是也跟你好上了, 传言多半有误, 信不得。”
朝曦脑子一片空白, 他后面说什么完全没听清, 只本能掀开被子,穿了鞋袜往外走。
“姑娘你要去哪”小厮跟上, “公子交代过,姑娘身子还很虚弱, 不能乱跑。”
朝曦摇摇头, “我相公都死了, 我要去给他收尸。”
怎么说也夫妻了一场,送他最后一程还是要的,朝曦身子还没好,外头又下了雨,她一出去便觉得浑身一寒,也顾不上,沿街找人问了摄政王府,知道离这里不远时松了一口气。
那路人说只需多走两个街道,再往左拐,第三个府邸便是摄政王府,还好心劝她改日再来,那里正在办丧。
朝曦只听自己需要的内容,那句关心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路沿着那人说的,走了半天也没瞧见摄政王府。
不知是不是被那人骗了,她周围的房屋越来越少,位置也越来越偏,看着就不像住了皇亲国戚的样子。
沈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叔叔,身份尊贵,不可能住这种地方。
朝曦走累了,干脆往地上一坐,小厮原来还跟在她身后,怕她淋着,给她打伞,后来朝曦让他帮忙买把伞,正好附近就有,小厮急急进去,匆匆买了一把,再回头朝曦已经不见。
朝曦是故意支开他,想自己一个人去,毕竟沈斐是她的丈夫,不是小厮的,不好麻烦别人。
头还有些微微的疼,朝曦摁了摁,又探了探自己的脉搏,发现没什么大碍,毒已经清去,只是有些虚而已,养上十天半月便好。
她跟旁人不一样,每一次撑过药效,身体都会强上几分,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希望能补上破身后弱的那部分,不指望更强,能比上没破身之前就好。
朝曦又歇了歇,胸口还有些气闷,她闭上眼,靠在别人的家门口,低矮的屋檐能稍稍为她遮些风雨,很短,只能遮一半,她半个身子依旧被雨淋着。
就这么不知道歇了多久,久到朝曦以为自己睡着了,迷迷糊糊似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夹杂在雨里,显得不那么真切,直到头顶传来噼里啪啦雨水打在伞上,让她淋不到雨时,朝曦才反应过来,真的有人站在她面前,撑了伞替她遮雨。
是小厮追来了吧。
“你其实不用这样。”
他俩坐她的车,是付了报酬的,算公平交易,不欠她的,用不着这么照顾她。
“用不着哪样”
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小厮的,小厮的声音稚嫩,清亮,这人的声音磁性,沙哑,是属于成熟男人的声音。
朝曦睁眼瞧了瞧,发现是小厮的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发现一个细节,“你的腿”
什么情况他站起来了。
“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宛如珠玉碰撞的好听声音再度响起,不急不缓解释。
“那你为什么坐轮椅”朝曦觉得不可思议。
“坐轮椅一定要腿瘸吗”那人淡然反问,“就不能是偷懒”
朝曦一时沉默,半响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不会说话吗”
一见面就跟她用手比划,一副不会说话,哑巴的模样,小厮也解释过,说他家少爷从小便因为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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