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中尉大人见笑了!”驿道上,李无解与刘方平一人一张矮凳,坐在路边。
李无解摇摇头,“刘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道路,意思自然是怎么会拦路自荐了。
“大人相问,方平自然相告!”刘方平当即举了举拳,“不瞒大人,方平是自京城一路追随大人而来,然后于昨夜赶到大人前面,特意拦路!”
“哦?”李无解轻哦一声,静待下文。
“敢问大人,听闻杜子美与李太白二人如今在大人麾下效力,不是属实?”
“自然属实!”李无解当即承认。
“哦!”刘方平点点头,这才正式介绍道:“大人容禀,方平乃陕州人氏,少时熟读经诗,热衷功名,只是,前些年时京城赶考,却碰上了奸相李林甫,搞出个野无遗贤的闹剧来,以致与我这般的很多读书人都无法仕进。”
“嗯!”李无解点点头,他自然听过这件事,当初杜甫也曾是这般遭遇。
“后来,眼看仕途无望,我便游历全国,观察各地民风物俗,写写诗文。当然了……”似乎是为了强调一般,刘方平的声音提高了些,“在游历之余,我也不忘考究各地官场形势,结果发现,如今的朝廷虽然四海升平,但却也危机暗藏,如今,怕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了!”
“哦?”李无解眼神一眯,定定地看着刘方平,“刘先生对着一个朝廷的命官说这些,就不怕……”说着,拉长了音,却并不指明。
“自然是不怕!”刘方平坦然道,“中尉大人连李白那般乖离之辈都敢用,难道还听不得这乖离之言吗?再说了,我一介山野之人的姑妄之言,大人和不妨姑且听之?”
“好吧!先生请讲!”
结果,刘方平一开口,就让李无解刮目相看。因为,刘方平指出的,正是如今大唐藩镇割据的流弊,特别是对于朝廷集权权力与地方分权之间的矛盾都一一指了出来。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李无解学过被人总结提炼后的历史才知道的,但如今一个故人侃侃而谈,却叫李无解怎一个佩服了得。
当然,这也是李无解潜意识里那种古人的认识超不出他所在的时代的成见在作怪了。其实无论古今,人们之中总有一些东西是一以贯之的,既然是一以贯之的,必然一些具有前瞻目光的人就会看个透彻。
一阵细说后,刘方平咽了口吐沫,无奈地道:“虽说我一个山野之人,但也关心我大唐的命运,只是当时那些为官者个个尸位素餐,就如陕州刺史,连与我拜谒的机会都不给,多次将我拒之门外!”说着,看向李无解,目光炯炯,“后来,我听说李林甫倒台,便想着到京城去,说不定言路已开,可以上达天听!”
“然后呢?”李无解问了一声。
“自然是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刘方平苦笑一声。
“好吧!”李无解啧啧感叹道,“刘先生身在江湖之上,却心系朝堂,让人钦佩!”
刘方平听到这话,隐隐有些感动,蔚然一笑,客气一声,“只是读书人的些许功利心思,大人谬赞了!”
李无解摇摇头,他知道,如果刘方平这样的人如果能在朝廷的话,估计如今的大唐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后来流连京城之时,突然听闻了李太白与杜子美二人的事后,方平就格外留意了下大人,结果发现大人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已经对方才方平所说种种有所察觉,所以方平才厚颜拦路,自荐于大人,”说着,站起身来,朝李无解躬身施礼道:“还望大人收留!”
“哈哈,能够得到刘先生这样的贤士,无解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李无解当即起身,扶起弯腰的刘方平……
不久之后,整支队伍又起程了,李无解坐在马车之上,半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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