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战战兢兢的让开门口的位置,杨妃的贴身侍女也贴耳劝道:“娘娘,我们走吧,齐王殿下不好惹,更何况宁王刚打了胜仗,不日便要班师回朝,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见杨妃无动于衷,侍女急得跳脚,忙道:“娘娘您想,杨氏就算势大,也只是在朝堂上势大。未来太子即位,若无武将扶持,岂不是要多出许多的波折?”
就连杨妃身边的宫女都是长了智商的,想杨妃能在宫院之中走得长远,少不得这名宫女的扶持。可杨妃却骄矜自傲到了极点,闻这话不悦的一拍桌案:“陛下只有衡儿一个皇嗣,离阳王朝的江山不传给衡儿还能传给谁?区区一个卫将军,还能反了天不成?”
她美丽的面容扭曲到了极点,手指遥遥点指着陆千凉狞笑道:“来人,她不懂规矩,你们便教教她规矩!面皇妃而不跪,这是反了天了么!”
仁寿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一干侍女立时拦在陆千凉的身前跪下请罪,就连素兮也认错请求杨妃息怒。人啊,一旦尝到了权利的味道便什么都忘记了。杨妃远远地瞪着陆千凉:“你跪不跪!”
陆千凉冷眼怒目,杨妃怒而挥袖:“按着她跪!”
杨妃身旁的侍女得了令,凶神恶煞的迎了上去伸手按在陆千凉的肩膀上,一人踢她的膝弯儿强迫她跪下。陆千凉到底是习武之人,就算是有了身子也不是这群柔弱的丫头撼动得了的。她不敢运气,一手护着腹生生向前倾了一步,推开了两名侍女越了开去。
一干侍女见一击不成,又一次的迎了上来。陆千凉并不迎其锋芒,刚要退开,身体经脉之中突然漫上一股无力感。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那力道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漫透了全身,蒸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毒功,再一次夺得了她经脉的主导权。
陆千凉几欲颓倒下去,她伸手抓住玉石雕刻的栏杆,试图稳住身子调息气息。可双腿却软的不由得她考量这么多。只是一瞬的功夫,耳边风的声,人的声便都不存在了。
那个潜伏在她身体里的恶魔,终还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她完完整整的吞了下去。不只是她,还有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沈言璟快去找沈言璟。”陆千凉抓着素兮,无力的道。她满头冷汗跌坐在地,垂眼,便见白裙之中透出一抹血色
盘龙山猎场。
桃林叶落成尘,沈言璟带着太子沈衡,拉着他的手弯弓搭箭,便是一只鸿雁应声落下。
“皇叔好厉害!”太子乐得直拍手,忙要下马去捡猎物。猎场里刀剑无眼,他这的孩子无法自保最是危险。沈言璟忙将他拉回来:“别动,做什么!”
太子指着落地的鸿雁道:“收猎物啊,待会儿被人捡了去岂不是白打了?”
沈言璟笑,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密林深处而去:“这太子不必担心,狩猎场上每个人使用的箭矢都是有特殊标记的,不会有人冒认。”
更何况,猎场上的人纵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认齐王与太子二人的箭矢啊。
往年诸将军尚在京中,沈季平也参加秋猎,而今坐上少年多已不再,倒是少了几分乐趣。沈言璟又射了一头鹿和两只兔子,便觉得兴味索然起来。
今年若不是为了带太子,想他也是不会跨马佩剑的吧。
风声簌簌,叶落纷纷。身侧诸武将竞相追逐试图夺得头筹,却也热闹,沈言璟突觉心悸。
像是心头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分不清这痛楚是来自何处,可就是有什么牵挂着的东西在牵绊着他的心神。他皱起眉头,却突然发现重重密林之中,一支箭头闪亮的长剑正在指向他二人。
更准确的说,是正在指向太子!
风声刹唳,银箭划破落叶急飞而来,眨眼的功夫便临近二人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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