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请太医。”陆千凉挣扎着道:“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不是什么大伤。”
沈季平咬了咬牙,将那刚要奔出门去请太医的厮叫住,招来大丫鬟扶着陆千凉道:“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取药箱。”
陆千凉下意识的拉住他,满手的血污都蹭在了沈季平干净整洁的青色衣袍上。她摇头,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哀求:“别走,我害怕”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塌地陷也不过一条命的代价,而今说出这句话来,倒叫沈季平说不出话来了。他摒退下人,唤人去取药箱,直接将陆千凉拦腰抱起带进了房间。
温暖的烛火给整个房间都渡上了一层保护色,包裹在这样明亮的烛火中,似是能驱赶掉她心中无来由的恐惧似的。她双手发冷,沈季平的手是她唯一的热源。她执拗的将沈季平的手拢入到怀中,身子如筛糠般不住颤动,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阿凉,是谁伤了你?”沈季平蹲在她身前,拢着她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掌心中:“宁王府虽不算强势,但你是我妻,谁伤了你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是我在这世间最重要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受到伤害。”
好一阵,陆千凉双眼之中的光芒才聚集起来,她声音颤的不行:“我去给你送茶,听到了你谈话,我以为我可以的”
沈季平沉默,渐渐皱起了眉头:“你去刺杀太常寺卿了?”
陆千凉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紧忙摇了摇头。然而在沈季平几乎是剖析灵魂的目光之下,她又点了点头,将头沉沉的低了下去。
沈季平猛地起身,抬手挥掉了床头上置着的安神的香炉。香炉咕噜噜的滚出老远,陆千凉也随之一颤。
“你糊涂啊!太常寺卿身边有陛下安插的暗卫,你怎么可能刺杀的了?那人伤了你”沈季平急得团团转,突然走回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眸子道:“别怕,我明日差人先送你回折剑山庄避一避,孟贺的事我迟早解决,不会牵连到你的。若是他咬死不放若是他咬死不放”他道:“一个三品官员而已,我还有办法解决。”
陆千凉望着他,抿着唇哽咽道:“他已经死了,我杀了他”
沈季平一阵错愕,便见陆千凉伸出双手,满手血污指尖颤抖的伸到他的面前:“你看,都是血,我杀人了。季平你告诉我,我杀的是坏人对不对”
沈季平叹出一口气,猛地将她揽入到怀中,轻轻地揉着她温软的发丝,扣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买入到自己怀中:“不会有下一次了,阿凉,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见到那些东西了。你就这样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用去管那些朝堂纷争,也不要去管那些有的没的。我一定会将你保护的很好很好我保证!”他斩钉截铁的道。
侍女没一会儿便送来了药箱,沈季平亲手剪开她的衣袖,擦掉她手臂上的血迹,又替她换好药包裹伤口,换上了一件干净的亵衣,整套坐下来一丝不苟,像是朝圣一般认真。
他的怀抱很温暖,饶是劳累了一日,他也不厌其烦的拍着她哄着她入睡,将她发抖的身子拢入到怀中低声安慰着。这样的怀抱,由不得人不沦陷。
宁静的夜晚,蜡烛的火焰忽明忽暗,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就像是巨大的魔鬼一般时刻想要将人吞噬掉。下弦月安静地挂在天边,映出本就不多的光亮。
就在这时,窗棂被人轻轻地扣了扣。一人声极低的隔着窗子道:“主子,齐王殿下来了。”
沈季平头也不回,轻手轻脚的将陆千凉平放在床榻上,理了理衣襟起身走了出去。黑衣影卫肃穆的立在门前,见沈季平出来,从善如流的窜上房顶消失了。月影之下,沈言璟背对着他,双手垂在身侧,牢牢地攥成拳。
“言璟啊,这么晚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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