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信件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一张宫中御医的供词。昔年宁王妃六月滑胎,乃是因为饮食之中掺杂了过量的薄荷叶。薄荷叶性寒凉,少用不会引起身体不适,一旦积少成多,一个意外便是一尸两命。
人心,到底要有多残忍,到底要有多险恶
陆千凉不愿信,她不可能相信!只凭这寥寥几张墨纸之中的只言片语便想要离间她与沈季平之间的感情么?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会害她?
昔年桃花树下,那人一席青衣,儒雅恍似九天神君。重林之中,那人于桃花树下折下一枝红桃递给她,从此以后便是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当真是万劫不复啊。
陆千凉哭着摇头,破碎的哽咽声自胸腔之中倾泻出来,好似被主人抛弃在风雨之中的兽,得不到救赎。
那个人啊,温润的犹如邻家少年,就连吻她的动作都温润虔诚的好似祭祀。陆千凉怀疑过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他。
身后,书房的么被人推开。一道影子从后到前缓缓行来,正好叠在她的影子上。陆千凉知道是谁,未曾敲门便进入书房的,也就只有沈言璟一人了。
那人跪下身来,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道:“千凉,你为什么要哭?这些不是你该看的东西,你不该来这儿的”
冰冷的唇角擦过她的后颈,带着阵阵的酥麻感。沈言璟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冰冷的指尖无措的擦过她的眼角,抹去那些不住坠下的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尽。
一瞬间,陆千凉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他的衣领,也不顾手下的力道深浅,晃着她的身子诘问道:“沈言璟,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这些只是你为了斗倒沈季平杜撰出来的,都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啊!”
她暴怒着一把推开他,扑倒在地上用双手拢着那些信纸,一股脑的丢到沈言璟的面前。纸张擦过他的侧脸,沈言璟也微微别开头,似是微红着眼。
他跪在地上,拾起邻近的一枚信纸,望着上面的字迹。陆千凉抹了把脸,攥着他衣领的双手却渐渐无力,蓦地垂下:“你不告诉我,是么?那我亲自去问沈季平。这个世界上,唯有沈季平一人,永远不会伤害陆千凉。沈季平是永远不会伤害陆千凉的。”
“有阿凉在侧,是季平此生最大的幸事啊。”她喃喃道。
言罢,陆千凉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沈言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冷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陆千凉胸腔处都是一阵胀痛:“我要去找沈季平问个清楚,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事到如今你还这样想他么?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不远相信么?”沈言璟粗鲁的将她拉回来丢在地上,双手死死地钳着她的肩膀,一双眼通红泛着血丝:“陆千凉,你是个傻子么?我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去害他有什么必要,你告诉我!”
扣着她肩膀的那双手,似是要捏断她的骨头一般,弄得她好疼好疼。陆千凉挣扎着想要躲避,甚至以一双手去乱抓,却始终抵不上一个大男人的力气。
沈言璟拎起一张纸,怒吼着丢在她的脸上:“你知道这里记载的都是什么人么?我的师傅,我的师娘,我的师姐!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女人,一个死于二十三年前的皇宫,一个死于三年前折剑山庄的大火!你知道么?我唯一的师姐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会伪装的人渣!他用温柔的外表蛊惑了所有人,却在背后捅刀子!你知道么?宁王妃陆千凉六个月产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成型了,是个瘦弱的男孩儿,可他一生下来就没气了,他甚至不能看这个世界一眼。我以为我能当那孩子的舅舅,当他二人孩子的叔叔,我甚至连孩子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可留在太医手里的,却只是一个血淋淋的死婴。你不知道吧,陆千凉为了这个孩子,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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