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得到了内力的融合,渐渐妥帖了下来,不在沿着经脉乱窜了。如此,一直以来折磨着感官的痛楚也渐渐的淡了下来。
陆千凉微微睁眼,便见透过窗棂的阳光恣意的打在眼眶上,若无旁人的叫嚣着。一阵阵阴寒从骨头中透出,温热之感又从皮肤之外渗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甚是不好受,她皱了皱眉撩开身上搭着的锦被,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哎!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离月飞扑过来按住她想要起身的动作,又将锦被拢了一遭裹在她的身上将她裹成了一只硕大的大茧:“你怎么样,想吐么,难不难受?你刚睡的很不安稳,等我一等啊,我去拿针。”
离月很少有这般慌神的时候,陆千凉便听她的话,乖乖的将自己裹在被团儿中,顶着一张尚未清醒的睡眼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浅绯色的纱帐四角垂地,房间里的摆置规整利落,一看就知是离月的房间而不是她的“猪窝”。她将被角往下巴下掖了掖,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道:“我有些渴。”
离月将银针放到桌角处,一手提着茶杯,一手提着茶壶走了过来,倒了杯水给她道:“沈公子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将他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可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能怎么办?”陆千凉仰头将一杯水尽数灌入腹中,又将杯子举了过去:“再来一杯。”
离月给她续上:“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连命都不要了,你还真是无私啊!”
陆千凉嘿嘿直笑:“我精神境界高吗,喏,别倒了,直接把壶给我吧。”她对着壶嘴吹了个痛快,抹了抹嘴将茶壶递了回去。
“水鬼投胎啊你!”离月笑,端来一盏油灯烧了烧银针,又将她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封住几处大穴。
陆千凉实在不理解离月刚将自己裹进去,现在又将自己剥出来的用意是什么,但她那纤细的好似白葱一般的手指就执着明晃晃的银针在她面前晃悠,若是下针一不心
陆千凉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的闭嘴躺平了,认她为所欲为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银针刺进穴位,抑制体内血液流速的感觉并不好受,那种滋味就像是滚沸的油锅里突然插进了一根冰锥,在异物融化的同时也降下了自身的温度。
银针刺穴的感觉倒也不是疼的受不了,只是那种钝刀子磨肉的感觉,着实叫人有一种像是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无可奈何却又气之不过的感觉。
冷汗一层层的处,大量的热从内而外的散发,将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灼热的鲜血慢慢凉了下来,在血管之中一跳一跳的,似是要从皮下鼓出一般。
离月又是两针刺在她的檀中,风门二穴位上,纤细的指尖缓缓地转动纤细的银针,急道:“千凉,你这样子不行。护体的内里排斥银针,我根本没办法将你身体内的血液流速降下来。”
陆千凉咬了咬牙,伸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封住内力,面色有些发白的道:“离月,我将性命交给你了,你可要仔细着些下针啊!”
离月一针刺在她的虎口上,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闭嘴!”
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理解这种感觉得,陆千凉此时,就像是置身于冰原中的油锅里一般,一面是极致的热,一面是极致的寒。
她想要微微动一动身子,便像是在蒸锅中翻了个面儿一般,唯一的变化便是,将她这一坨死肉蒸的更熟了。
浑浑噩噩之间,呻吟声倾斜处唇角。她自己都被那破碎的呻吟声吓了一跳,紧忙咬起下唇来不叫声音泄出唇缝,以免打扰到离月施针。
真不知道,这样极致的痛楚,当初沈言璟是怎样面不改色的受下来的。果然,男人为了面子真是什么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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