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太傅教导的文治学问,朕都悉数记在心中,时时不敢忘却。”
太傅点了点头,继续上课。陆千凉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远远的望到那一身黑衣,敛袖在树下批折子的王爷,突然起了些恶趣味。
今日出门时,侍女给她配了一只坠了珍珠的珠络步摇,乳白色的珍珠虽说不大,但一颗颗都是珍品,单拿出去也是价值不菲。她嘴角抿了抹笑,伸手从头顶扯下那只步摇,摘了颗珠子下来,整个人躲到了树后,并指将珠子弹到了沈言璟的方向。
同一时间,坐在树下批红的沈言璟刚一提笔,便见一物事径直弹入了桌角上放着的砚台中,溅了他一身的朱砂。他微一皱眉,搁下了手中的朱笔,
那东西圆溜溜的,在朱砂里滚了一遭,染满了红色。此时搁置一会儿,竟透出内里的透白来。他拈了一张宣纸将那珠子捡出来蹭蹭干净,这才发现,那圆溜溜的东西,竟是一颗东珠。
东珠向来以大著称,这等大的东珠,半吊子看上去也就只能评个上品,可真正懂行的人来看,便会知道,这等幼珠才是真正的珍品,随随便便拈出一颗,就够平凡的人家生活几世还有余钱。敢在皇宫里丢东西的,还不识货的丢了这么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的,还能有谁?
沈言璟勾起嘴角一笑,不免觉得有意思,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儿似的丢珠子玩儿,当自己是七岁么?
不过这等刁钻的位置,还能将珠子径自弹到他的砚台里,溅他一身的朱砂
沈言璟抬头,望了望养心殿外的那棵参天古树,又瞥见了树后那一抹蓝色裙角,心下了然。他觉得好玩儿,便也不说破,将那擦净了朱砂的珠子收进袖中,继续批阅奏折。
陆千凉等了半晌,见外边儿没什么动静,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年不曾打鸟,手劲儿都有了偏差?回眼见沈言璟还在批折子,她又摘了一颗却见皇帝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很是好奇的模样。
她比了个剪刀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指了指沈言璟,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皇帝缩了缩脖子,点头。
这么上道的皇帝,真是不多见啊。陆千凉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树后,手中珠子一弹,人却麻溜利索快的躲到了树后。
皇帝以书卷掩了半张脸,只留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沈言璟。只见那人,眼也没抬,双指一并夹住了那颗珠子,从善如流的纳入袖中。
可怜见的陆千凉,还当自己藏得很好呢。
“陛下今日状态不好,可要稍作休息?”太傅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卷道。
皇帝只顾着注意那边的两个人,确是忘了太傅还在授课。沈言璟闻言,也望向他的方向。皇帝紧忙摇了摇手,应道:“朕无碍,请太傅继续。”
沈言璟闻之,无奈的摇了摇头,搁下了手中的朱笔道:“陛下可是口渴了?臣去给您倒杯茶?”
太傅一张棺材里脸阴黑阴黑的:“齐王殿下自幼锦衣玉食,光是读这么一会子书便觉得累了?须知普天之下,劳累伤神者何其之多,为帝者,当与民同乐,先天下之忧而忧。”
皇帝刚兴高采烈的想要爬起来的动作停滞在原地,他垂了垂眼,长而直的睫毛搭在眼睫上道:“不必了,皇叔,朕不觉得累,还请太傅继续授课吧。”
太傅满意的点了点头:“陛下能有这样的觉悟,实为民之大幸,臣之大幸。”
皇帝抿了唇怏怏的坐了回去,沈言璟也不说什么,提起朱笔继续批红。
陆千凉躲在树后,抱紧了树干有向上攀了一个枝丫。这个太傅,古板老气的可以,叫那么的孩子整日学习学习学习,也不怕学傻了?
她撇了撇嘴,刚要向沈言璟丢珠子,便见皇帝抿着唇微微摇了摇头。莫不是被沈言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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