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你真的要这么做?”
村道上,一群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人群中,气氛有些焦躁。
马周上前一步,悄声问道。
杜构单手背后,眼神中莫名闪动。“剑已出鞘,你说呢?”
“好吧,是属下多嘴了,只是,我担心,那周县令不一定会来啊。”
杜构眼神微眯。“呵,约好的午时,出于同僚关系,我多等他一刻钟,如果一刻钟后,他再不来,那就别怪我了。”
马周心中一凛,他从杜构的话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只是猜不出,杜构有什么倚仗。
“小公爷,我看,您还是别等了,依在下拙见,那周县令,肯定不会来了。”
突然,马周身边的中年人,插嘴道。
杜构和马周齐齐一愣,然后回过头,看过说话之人,心中一震。
杜构面带笑容,温和道:“延族,此话怎讲?”
许敬宗,字延族。昨日,长乐回长安,却没带走许敬宗,或者说,许敬宗是李二留给杜构的,他想带也带不走。没办法,杜构只能把许敬宗叫了出来,算是正式带在身边,只是却没给任何任务,只是让他跟在马周身边,做个辅佐。
许敬宗或许是因为尚未成名,所以姿态放得很低,对杜构的话,基本都言听计从,就算让他跟一介白衣的马周,都没有任何不满,乖巧的不像话。
但许敬宗越是如此,杜构心里越对他地方。如果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被他欺骗,但杜构知道,这可是一直不会叫的狼,现在只是韬光养晦,一旦被他得到机会,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露出藏在心底的獠牙。
许敬宗不知道杜构在提防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忘这方面想,毕竟现在的他和杜构的地位相差太多,他根本没资格让杜构堤防,所以,他现在还一心想着迎合杜构,想靠着杜构往上爬,他也很珍惜这个位置,当初为了能让宫里的人在李二面前提他一嘴,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换来了这个机会,所以,许敬宗对杜构的事异常的上心。
“小公爷,那在下就胡说几句,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小公爷勿怪。”许敬宗说话谦虚,但眼睛里却很自信。“小公爷,您现在的官职是从六品上的著作佐郎,和那周县令是平级。但恕在下之言,您的官职毕竟是虚职,没有实权,所以,无法命令那周县令。不过按理说,您和周县令是同级,您又是杜家长子,您亲自相邀,那周县令必须要给面子,但现在您毕竟和世家那边闹的有些僵,因此,不管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为了维持面子,在下觉得,周县令肯定不会亲自来。”
杜构拳头一紧,抿了抿嘴,心中有些不平静。许敬宗果然厉害,分析问题分析的很透彻,只是说的有些委婉。听上去是周县令碍于世家才不会见他。但实际上,那周县令不一定能瞧得上杜构,杜构的官职毕竟有些低,如果杜构没和世家闹僵,那不管怎样,或者看世家的面子,或者看老杜的面子,周县令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但现在杜构和世家闹翻了,那杜构就失去了倚仗,至于老杜,现在的老杜对那些官老爷已经没有威慑力了,很多人都觉得,老杜已经没办法再回官场了,因为杜构和世家闹翻,就相当于挖了老杜的根基,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杜构坑爹了,把老杜害惨了。
所以,其实现在结果已经很清楚了,那周县令根本就不会来。
杜构心里逐渐变冷,其实他本来是可以亲自去请周县令,但现在他在蓝田,是黄命在身,奉旨办事,那就必须高调一些,如果这次怂了,那就会让人以为杜构彻底完蛋了,以后也将会面临更多的麻烦,所以,他这次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敲山震虎,都必须要挺住。
时间缓缓流过,杜家庄的村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议论声渐渐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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