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蓄所柜台里有在打毛衣的c有在看书的c有在听音乐的c有在嗑瓜子的,若不是柜台的玻璃上贴着‘存款自愿c取款自由,存款有息c为储户保密’的纸条,谁敢相信这就是镇上规模最大的储蓄所?
办理业务的女柜员抬了眼皮,打量了一下便面无表情的说。“哎?怎么是你来取钱?你妈呢?”
郑光威面无表情。“她懒”
噗嗤!
女柜员乐了,翻了个白眼便开始办业务。“小威啊,你敢说你妈懒?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妈?”
“事实如此。再说我妈的忘性也大着呢”
柜台里笑声一片。
身份证虽然可以办了,但郑光威还没有呢,幸好储蓄所里的柜员们都晓得大民服装厂c办业务的这个女柜员还认识他妈,因此取钱的过程也就格外的顺畅,没有什么刁难。
道了谢c换来了两句‘真乖’,这让郑光威有点小郁闷,走出了储蓄所c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如果一切还按照原本的轨迹在运行,那么老爹此时应该被外省的公安带走了,而老妈会在十二点前接到路斌的电话通知c晓得这个消息
但这一次家里的电话线被拆了c手机也调成了静音,所以老妈的午休应该不会再打扰了吧?
路斌这个跟公安口不沾边的,其实本不该如此之快就晓得郑大民被跨省,所以有些事儿真的是关心则乱,若是前一世能多想一想c多琢磨一下,也许早就可以戳穿路斌伪善的面孔c对他加以提防了吧?
当局者迷c旁观者清,说的岂不就是这种情况?
任何事情一旦牵涉了自身,很少有人能够保持冷静,郑光威也就只能是感叹‘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这样的俗话确实很有道理。
不过既然他获得了重生,那么路斌这种跳梁小丑的伎俩也就不够看了,郑光威觉得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事儿c远比现在跑回家里去陪伴受到惊吓的老妈要重要。
呃
不过老妈那泼辣的性子真不是开玩笑的,郑光威也不觉得老妈会嚎啕大哭c会觉得天就这么塌了下来,慌虽然会慌c紧张也是肯定的,不过等缓过神来一定是会到处打电话探听情况c情人帮忙,等到了晚上才会记起来家里还有他这么个在上高三的儿子,最终思前想后c还是什么都没说,捂得严严实实的c寄希望于这事儿只是个误会c是虚惊一场,再严重些也顶多是改革的倒春寒,终究会得到妥善解决
哎,不能再想了。
老妈的心真的好大!
但也正因为性格使然,否则这个家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了吧?
郑光威猜测着老妈的想法,最终还是觉得老妈实在是有些想当然c把事情想的太简单c把路斌这种人想的太善良了,邗山说白了也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盘,哪里有什么秘密能隔夜?
他清楚的记得到了周二,同学们投注过来的目光里就夹杂着疑惑c夹杂着不屑c夹杂着讥讽c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那几个一直被他压着的比较跳的不良少年c也就壮着胆子跑过来想要奚落和嘲讽他了。
当然了,结果是那为首的被他揍了个鼻青脸肿c哭爹喊娘的被扔进了臭水沟,但一个月之后他就挨了处分c差点还被学校给开除。
跨省的长途车穿过了镇上的商业街,两家门对门的电器行的宣传口号都挺劲爆的,一个是,一个是,但等到真的出了城c看见了大片的农田,路边的农舍上一开始还只是用白漆刷着的标语,但越是远离城市c宣传口号就越是离谱,的计生口号犹如是永不会倒的彩旗,让色彩本就单调的农村被抹上了惊悚的色彩
来到了距邗山市中心只有四十多公里c却真的已经是跨了省的仁和乡,郑光威站在大门虚掩的乡邮政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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