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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不得不提的事,自然是赵子暮的离去。

    一人一骑,闯入皇城重地,将十三岁的景王子俘了出来;又是一人一骑一俘,由围兵间冲杀出去。

    那一天,整个大荒的王只是静默地坐在象征着无匹权势的黑曜座上,任凭外面卷起风云。那一天,王后拉扯着还是七岁的睿王子于城头上观战,甚至不顾景王子的性命一般,下令箭雨射来。

    赵子暮座下是匹黑马,老骥,跟随其南北征杀,屡战屡胜的关键,黑马至少占了一半。

    所以这马也懂发狠,所以腰上哪怕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箭,也不见其倒下。

    可最让黑马难受的,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在背上不断地挣扎。

    赵子暮没有留情,而是一掌切在景王子的脖颈上。

    赵子暮本不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以往也是温和地对待景王子,可这一下并不轻,足以让其昏厥两天两夜了。

    黑马一路狂奔,血也一路溅洒。

    后面的追兵逐渐稀了,却毕竟还是让六骑追上。

    这紧追不放的六人显然都是王后的心腹,纷纷露出了冷寒的砍刀。

    黑马愈跑愈趔趄,终有一刻绊在了一块陡石上,旋即就带着二人一同栽倒。

    只是赵子暮反应当真是快,倏尔间带着景王子一并抽身,就地一滚后,六把逆风的刀也砍到。

    无命枪如大鹏展翅,从天压下,竟逼得六把刀同时要撤招。随后寒芒先到,直直地钉入一人咽喉。

    枪入枪出只在一瞬,那人已是浮萍飘絮,重重由马背跌落。

    其余人见识过后,难免也是胸口惧意大作。

    这赵子暮果真是军神一般,锐不可当。

    然而其毕竟只有一人,肩上更扛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孩子,而众人的目标似乎也不在赵子暮身上。

    五个人立刻变阵,信马由缰一般,毕竟间隔着一些距离,绕着圈子在其身前走过。

    五把寒刀也茹毛饮血般,贪婪闪烁。

    接着有风,风荡起了被赵子暮扛在肩头的景王子的发。

    五把寒刀也一并出手。

    其中三刀从三个方位以三种角度同时封锁住赵子暮的额头、胸口、腰腹,另外两刀趁虚而入,却是要爿景王子的头。

    赵子暮的无命枪由下至上如龙腾升舞般撩挑,三把刀竟有两刀被荡飞开去,而第三把刀已是趔趔趄趄地退后,艰难把持住缰绳,才不至于跌下。

    而赵子暮已如龙卷一般,旋身向着身后两把刀闪刺而去。

    枪尖长蛇吐信,简单扼要地将一人喉咙贯刺。

    只是赵子暮的枪毕竟是后发,还是给人留出了余地,自己的右手尾指也无声无息地被切了去。

    猎猎的痛一下子钻心,竟让其有一刹那握不紧那把无命枪。

    余下的四人哪个不是人精,瞬间,已看出赵子暮有颓势显露。

    想起王后的许诺,四人都是把心一横,要继续抢上进攻。

    赵子暮却是一动不动,就连目色,仿佛也放空。

    可是等到四人也忍不住向其所望的地方看去,就瞧见一个凛冽的汉子骑着一匹马姗姗来迟。

    四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关独往,你难道是来跟我们抢功?”

    这来人正是虎魄啸将军,“虽万人吾往矣”的关独往。

    关独往淡淡地道。

    “王后许给你们的,王后可没有许给我。”

    又有一刀说。

    “那你来做甚?”

    关独往道。

    “赵子暮既是我的副将,莫非我不能来送行吗?”

    四个人不能说话,只有由得关独往驱马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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