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接到了公社大院，体检已经开始。

    第一节

    进进出出的几乎都是军队女医生，她们穿着军装，带着大白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农村来的孩子比较保守，体检时都不好意思，甚至想放弃检查。所以也闹了不少笑话。

    尤其在检查生殖部分的时候，要进行检查和指检，有的人说啥都不让。

    有一个青年生殖器比较大，女军医体检时只说了一句“哦，挺发达”！他的脸立马红了，说啥都不做体检了，后来动员了半天才算继续进行。军队领导直批评那个军医，“农村的孩子，有些比较保守，体检的时候，除必要专业话语，不要乱说话”，

    自此，医生们都不在说话，由护士引导过来，做属于自己负责的项目。

    指检实际就是检查痔疮，但有的人也很保守，说啥都不让做，最后也是给大家讲明白，这也是对身体负责，如果这部分不合格也是不能去当兵的，这才引起大家注意，同意做检查了。

    当时讲究“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去当兵，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尤其是这批兵，是特种部队来招兵，比别的地方更加严格，政审要求更是严格，成分必须是贫农。

    而且，身体也要甲级身体里的甲级。江本身是插队知青，这对于他来讲十分重要，如果能够当兵，就可以脱离农村的生活，这是人生重要的节点。

    江惦记着芳，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她，心里空落落的，他很奇怪，芳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他，在医院里他最病的时候，芳不可能不出现呢？芳去哪儿了呢？

    第二节

    公社大院里，已经通知排队领衣服，一套棉服套军装套绒衣套衬衣裤双大头鞋c线袜子c白布袜子各一双，两条短裤。还有骆驼绒的棉军帽和一副皮手套。这下儿好了，从里到外一身儿新，除缺少领章c帽徽以外，活脱就是一个兵了。

    新兵营过两天就要出发了，江回到村里找芳。她家里没人，老乡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她父母说话却是吞吞吐吐的，一会说去她姨家了，一会又说回来了刚刚出去，“哎”弄得江都晕了。

    江找不到她，心里十分悲凉，“芳，你在哪啊”？

    江来到经常去的旱河边。

    江踩在河边的冰上，在那里默默地伫立，呆想着和芳在河边的情景：

    这是一条人工挖成的河，河岸的宽度不过四五米。

    没事儿的时候，他会约芳到旱河边去玩。

    天上悬着满月，月亮倒挂在平静的河水里，闪着亮晶晶c幽静的光，他们两个坐在河中央的桥边，将脚放进河水里。河水映出了江和芳的倒影，她把头靠在江的肩上，一起憧憬着那美好的未来。

    河里的月亮随着河水的波澜，在他们的倒影前，像跳舞一样，上下起伏，夜色是那样安静，景色是那样优美。

    有时候，江会捡起一块石头，投向河里，这时候，月亮破碎了，像水银般流淌开来，影子不见了。

    不过一会儿的光景，那影像c那月亮，就又重合了，变成了大大的水晶似的c圆圆的盘子，它映衬着俩人靠在一起的身影。

    这个时候，芳就会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是那样清脆，那样沁人肺腑，那样的回味无穷。

    可现在，“河还是那条河，桥还是那座桥”，可芳去了哪里呀？

    第三节

    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快到村边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

    “不知道吧，那个人早放出来了”，

    “那是书记的儿子当然不一样，要是别人早就判刑了”，

    “判刑？如果判了刑，那江可就当不成兵了”，

    “难道他不是强奸未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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