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弟两，被伯娘从温暖的被窝里赶下床，走出院门，进入寒夜，就要经受寒冷的刺激，特别是雪雨风霜的煎熬！我们排队的售卖窗口外，又处在十字口边，难以避风，更加寒冷！但为了所占位置的稳固，又不敢离开，去避风的地方躲避。我和姐姐，站在售卖窗口的板壁外，并排肩靠着肩，身子紧贴在板壁上。两只眼睛，透过活动窗板的缝隙，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热火朝天的生产场景。

    每当我们站在这外面，向内张望的时候，从身后袭来的霜雪，和刺骨的寒风，似乎失去了，刺激我们身体的能力，一点都没有了冷的感觉。看着里面灯火辉煌，豆腐作坊里，锅内烧得滚烫的豆浆，以及点制后舀出装箱的豆花，不停地向四周散发着热气，再加上工人汗流浃背的劳作，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即便是豆芽作坊，在华灯的映照下，有的瓦缸内，正在生发的豆芽，也不停地，向缸口外冒着热气。说明里面的温度不会太低。应该是豆芽生长过程中，产生的热量。就是工人们，在捞取豆壳和新鲜的豆芽时，缸里都有热气外冒。厂内飘散的大量热气，在强烈的灯光映照下，更加映衬出工人的辛勤！所以站在窗板外面，眼望里面的热烈场景，不觉得冷了，兴许就是“望梅止渴”的效应！

    在孤寂的窗外，等待了好长时间，我们的身后，才开始有人来排队。只要后面开始有人来了，就会形成，在我们身后排队的人，很快增多。直到在我们身后，排出一串长长的队伍，距离卖菜的时间，就不远了。等到同院的何伯娘，来上班时，我们就会知道，这一次漫长而艰难的，排站队任务，快要结束了。

    何伯娘平时，都是少言寡语。对待我们，更是关心的多，话语极少。不过，她很多时候，来上班时，都会折过我们排队的地方，轻拍一下，姐姐或我的肩背！说一声：“娃娃，多穿一点衣服！”才去里面上班。虽然她的这个，关照的行动和话语，缺乏实物作为保证，但总能让我和姐姐，内心感到无比的温暖！

    当伯娘来到窗口，把需要的菜品买到手，就传递给我们。让我们端着蔬菜，跑在前头，她才与买菜的，结清菜款，再慢慢从后面跟回。我们端着菜，跑步回来，不为别的，是为了回到床上，再睡一会儿觉，也是经过了她允许的。

    因为，凡是排队购菜的这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免去，这天早上的其它活路，也算是伯娘的一点恩惠。不过，由于起得过早，太犯困，这一睡下去，就难免睡过头。特别是我，好多时候，倒到床上，都是姐姐把我叫醒，才不会耽误上学。如果姐姐也睡过了头，这天上午，我们两上学读书的事，就不得不被旷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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