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下定了注意,便吩咐炮兵及弓弩手们做好防御,亲自叫喊着,鼓舞了一通士气,把战士说的是人人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又是一通许诺,言说此战结束之后,把总升总旗,偏将升参将,又是金银犒赏,把这些年轻的,穷苦人家出身的战士们弄得人人热血沸腾,对来访的官军痛下杀手。而张献忠自己却率领亲兵们向老营中央而去,准备召集些百战勇士,伺机撤退,认为大势已去的他再求东山再起。
张定国作为张献忠最信任的将领,他很是机敏异常,胸中颇有韬略,在这一点上,张定国与他的义父张献忠有所不同,当张献忠查玛瑙山南侧的战事之时,就将西边的防务交给了张定国了。
由于张献忠的火枪营甚是厉害,大炮也很是犀利,这让冲入流寇营中的贺人龙部已经成了骑虎之势,只好与流寇们拥挤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厮杀在了一块,这样也大大减少了陕西兵马的伤亡,反而那死在自家枪炮与官军斩杀之下的流寇不计其数。
张定国虽然颇为勇猛,而又聪明异常,但看到贺人龙这样的打法也是无可奈何,战争刚刚开始,义军们便如潮水一般的向后涌去,而贺人龙部不敢暴露在枪炮之下,也便紧紧的跟了上来,又兼着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那场面便愈加的混乱起来。
当贺人龙一路冲杀,率领陕西兵马来到张献忠老营所在的玛瑙山腹地之时,张定国已经与张献忠碰上了头,此时左良玉率领的湖广兵马已经从玛瑙山南侧冲了上了,喊杀声震天而响,于是在这半山腰上,千百种声音嘈杂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在一片痛苦的惨叫声中,夹杂着刀光剑影;那些刀剑碰撞发产生的火花十分耀眼,虽然转瞬即逝,成百上千的火花一起绽放,竟然就像元宵佳节的烟花一般绚丽多彩;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又不知有多少鲜血恰似那娟娟细流一般逐渐汇合,最后又如一场红色的秋雨一般的洒在了这秋日的山巅草甸上。
借着亲兵们举着的火把,张献忠看着一脸污血的张定国说道:“定国呐!你也挂彩了!”
“没有,这是那些狗官军的血,不是人血!”
“那就好,咱们赶紧召集老营中的老弟兄,向北侧撤退吧!”
“什么,义父!你此刻要撤退!”张定国问道。
“时运不济,也是俺老张大意,受了刘国能那厮的蒙骗,此刻弹药库一杯焚毁,用不了多久,那些从兵部花了血本弄来的宝贝圪塔就会成了摆设,而狗日的官军围追堵截,再不撤退,就没有机会了。”张献忠无奈的说道。
“可是,现在场面这般混乱不堪,我们带着老营的老弟兄们撤退以后,那些新招收的弟兄不是全完了吗?”
“完了就完了,撤退以后,只要你老子我竖起八大王的大旗,前来举事的弟兄们还不是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吗!”张献忠淡淡的说道。
“可是义父,咱们丢下数万兵马,让官军这般屠杀,有些对不起他们呐!”
“定国呐!你一切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我等撤退之后,来日还能多杀官军,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而此刻我等在这玛瑙山中拼死一战,最终也只能成为左良玉,贺人龙等的刀下之鬼,平白成全了那些狗官军的荣华富贵,太不值了!”
张献忠说道这里,就没有再给张定国解释的机会,立即命人收拢老营部众,准备要从正北侧逃窜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但贺人龙的陕西兵马来到了玛瑙山腹地,而且东夏骑兵也从东面赶来,秦翼明也率领四川兵马从玛瑙山北侧攻了上来。
于是这玛瑙山山腰之上的草甸上更加拥挤起来,所有人都厮杀在一起,凭借微弱的火光,与各自的口音,辨认着敌我。
如此情景,对于张献忠来说正是流窜的好机会,他与张定国带着两万多老营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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