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诏书一下,东夏无有一兵一卒前来剿贼平寇,则置皇威于何地,置大明社稷于何地,岂不是为群小公然抗旨开了先河,届时朕将如何面对群臣哉?”
洪承畴也想道“东夏若真有大军前来,则杨嗣昌的胜算又多了三分,待其携平贼全功返京,这首辅之位怕就要一直端坐下去了。”
洪承畴刚要上奏,以东夏如果抗旨不出兵,则朝廷脸面尽失为由谏言一番,但旋即又想道“东夏水师犀利,其陆军也是所向披靡。然则流寇往往奔窜于崇山峻岭之间,纵使东夏军队剽悍,也能奈若何。”
洪承畴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这才奏道:“圣谕煌煌不可轻示。不若由卢本兵为高阳伯去一封书信,让其学那楚国令尹申包胥,游说于东夏两院,使其派出大军而襄助首辅大人前往湖广剿贼平寇。如此行事则东夏若欣然出兵,于国有大利。如若东夏不来襄助,那也是高阳伯失了脸面,而保全了朝廷之威,亦无所失。”
朱由检正在拿捏不定之间。他内心很想让东夏兵马前来剿贼而又怕圣旨一下,东夏拖延推脱,拂了朝廷脸面,形成骑虎之势。现听洪承畴这般奏来,听得他喜上眉梢,用满是欣赏的目光望着洪承畴,使后者如沐春风,精神为之抖擞起来。
虽说中原烽火迭起,政事已日趋不可为。但朱由检见杨嗣昌,洪承畴,卢象升三人条理清晰,应对之策皆是谋国之言,因此心安不少。之后君臣相谈好不其乐融融,一副君明臣贤的模样,直至日上中天才一一散去。
杨嗣昌回府之后,便命人收拾行李,独自坐在书房之内,将中原剿贼方略又重新推演了起来,午后又有上谕到来,言说要杨嗣昌明日便赴往湖广,而又于今天傍晚赐宴于宫中。杨嗣昌接了上谕,见日头西斜,天色已经不早。便又匆匆往宫中而去。
这内阁首辅出征在即,说是赐宴,实乃饯行。天子竟然亲自作陪,这让杨嗣昌好不感激涕零,热泪滚滚而下。
朱由检也是动情不已,他想着自他君临天下以来,这内阁首辅便如走马观花一般,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仔细想来,这杨嗣昌还是让他最为称心如意的一个,今日君臣分别之际,朱由检也学者那文人墨客为杨嗣昌坐了一首七言律诗,又当场吟诵了出来“盐梅今暂作干城,上将威严细柳营。一扫寇氛从此靖,还期教养遂民生。”
杨嗣昌听后,很是感慨,他边哭边拜,于黄昏之后,陛辞了天子,翌日便率领几千精锐驱往了湖广而去。
。。。。。。
却说满清东掳自兵败高阳以来,黄台吉及满朝,皆吓破了胆子而萎靡不振。
这二十万兵马几乎全部殒命高阳,济南二地,令们惊骇不已,要知道那是整整二十万人马呐,那是大清一半的实力,就这般有去无回,让黄台吉那厮想想都后怕。
黄台吉听闻此次入关,二十万大军命丧河北,山东,一者因为孙承宗那老匹夫用计。那老匹夫曾使先可汗命丧宁远城下,今又使二十万奴才们死于他乡,着实可恨!二者乃是东夏派兵勤王,这东夏崛起于野人部落,如今已是如日中天,如利剑在喉,成为心腹大患,处处掣肘,而又莫之奈何,着实可恼!
黄台吉惊吓之中又增添了分惶恐不安。他惊吓的乃是大明王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让孙承宗那老匹夫这般整合下来,竟然有了回光返照之象,好似旦夕之见便能再次挥兵大凌河,而收取辽东沃野千里。
令黄台吉惶恐不安的乃是东夏竟有了如此百战之师,杨贼区区一万余骑,便能剿杀岳托,杜度麾下十万大军,转而增援高阳,这好让他胆寒。
而东夏崛起于海西以北野人部之地,黑水河畔,虽有雄师数十万,但却引而不发,就像利剑悬于头顶,让黄台吉寝食难安,每每午夜梦回之际,多梦见杨布威铁甲巨炮铺天盖地而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