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见说着说着,卢象升就把他比作了南宋奸臣汪伯彦,黄潜善之流了,十分气恼,但杨嗣昌身居内阁首辅,有着不错的“宰相气度”,强忍着情绪,捻着胡须说道:“东有建奴频频破关,西有流寇为祸中原,如今大明江山再经不起两线作战了。目下之策有二,一曰,东和西剿,二月西和东御。
万历长城防线,九边重镇皆在我手,只要行款与东掳,使其感念天朝恩德,双方罢兵言和。我大明才能尽起关宁铁骑,全力剿灭中原流贼。
待收拾流贼之后,那东掳不过疥癣之患,到时候,学生向皇上进谏,让老大人挥师北上,建不世功勋如何?”
卢象升听着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虎着脸说道:“阁老深夜前来,就是要说服学生赞同行款于东掳吗,要是这样,请恕学生无礼了。”
杨嗣昌之所以要说这些话,也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卢象升而已,见卢象升如此,心下明白卢象升是极其不赞同议和地,这结果虽是意料之中,但此时听来也是颇为失望。
杨嗣昌“呵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此事乃京中传言,学生也只不过赞同而已,此事并非大明国策,学生不过与老大人闲谈而已,岂有说服之事。”
卢象升听后,十分高兴,就认定与满清议和之事不过京中传言而已,估计皇上是主战的,便说道:“那阁老深夜来访,为的何事。”
“老大人千里勤王,一路风尘仆仆,鞍马劳顿,本不敢前来叨扰,然皇上明日清早要在平台召见老大人,学生特来告知,老大人恐怕要星夜进京了。”
“既然皇上召见,学生自当今夜进京,翌日觐见吾皇。”
“那老大人留步,学生告辞了。”
“阁老慢走!”
卢象升与杨嗣昌说着走向行辕,卢象升又将杨嗣昌送到了辕门之外,看着他在几百兵士的簇拥下,乘马扬长而入。这才急忙叫来卢大勇等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跨上了五明骥,带着三百亲兵往北京城而行。
天高月呼啦啦地西北风已经吹起,数百马匹的蹄子践踏着大地。不时有些许火星蹦出,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引起官道两侧,残破地村庄里地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音。
村庄里的守夜人看着疾驰而过的队伍,长舒一口气,手中攥紧的木棒也掉了下来。
大约四更时分,卢象升这才来到北京城中位于东直门附近的会馆,刚要歇息,卢大勇又来禀报,说姚东照来访。卢象升听后赶紧来到门外迎接。
姚东照是卢象升任大名知府的时候结识的一位义士,姚东照其人已经六十开外,只有秀才的功名,但其人秉性耿直,颇有侠义之风,在大名府一带,很有威望,韩昌黎曾言:“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无复多言,姚东照就是一位这样的慷慨悲歌之士。
早年卢象升攻打中原流寇的时候,姚东照率领族中子弟前来襄助,因此相识,又兼着二人脾气相投,接下来了一段忘年交。
卢象升来到会馆门外,见故人虽是年高,但任然精神矍铄,身材健朗。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所以非常高兴,笑着说道:“日月穿梭,逝者如斯,与我兄一别,弟时常想起,不料今日在此相见,大慰平生矣!”
姚东照见卢象升依然如此情真意切,十分感动,说道:“听闻皇上命老大人总督天下勤王兵马,东照就在此地恭候了。”
二人寒暄着进入了会馆,刚刚在太师椅上坐定,姚东照就说道:“京中传言,杨嗣昌与高起潜狼狈为奸,意欲向东掳行款求和。老大人身担天下士民之望,万万不可与之同流和污,致使使国家蒙羞,再步南宋之后尘呐!”
“弟唯有死战耳,上报陛下知遇之恩,下解苍生倒悬之苦,虽九死而无悔!”
姚东照听后便起身而立,拱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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