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硕的老板娘手里紧紧攥着一粒碎银,似乎摔的挺重,还在地上趴着没有起身。
透过那扇门,几双目光看了一眼四平八稳的老板娘,然后一边往嘴里拔饭,一边谴责那个吃霸王餐的老头不地道,谴责完那老头,再用同情的口吻说那老板娘一个寡妇一家太不容易了。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座搀扶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走过去,摸了摸油嘴,蹲下身子拉住老板娘沉甸甸的手臂将人搀扶了起来,小声的责怪道:“阿琼,摔摔平安,摔摔平安,别和一个叫花子怄气了,早和你说了,家里没个男人罩不住场子的,你偏偏不听。”
中年男人无故叹了口气。
老板娘揉着自己一侧的胯骨,另一只手一直没有放开中年男子的手,颇有些羞涩的低声道:“王哥,你吃好了吗,没有的话阿琼再给你加个蛋?”
中年男子笑了几声,拉着那只胖乎乎的手向小店走去。
临跨门槛的时候,老板娘回头瞅了一眼箫剑生,愤愤道:“给你爷爷带句话,以后别让我看见他,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箫剑生和气的点了点,并未解释。
第一次没将那只破鞋提起来,箫剑生并不觉得奇怪,他已经猜到了老头的身份,正是罗浮山裂缝内那脚步声的主人。
只是这老头故意给他留下一只鞋是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他鞋重,还是穿鞋的人脚重?
看似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令箫剑生焦头烂额,他足足在这里蹲了很长时间,也无端的遭受了很多的白眼,甚至还有人说他脑袋有毛病,这些对他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解决掉眼前这个问题。
或许,只有那样老头才肯与他想见。
接下来,箫剑生又尝试了几次无果,这更肯定了他的想法。
鞋是一只很普通的鞋,厚实的千层底,普通的布条,和他曾经做的草鞋差不多的简单,箫剑生特意用手指了扣,扣下一大块黑漆漆的污垢,露出了厚实的千层底,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见暗,箫剑生依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此时青阳镇内已经亮起了灯光,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出来纳凉的,有出来遛鸟的,总之形形色色,箫剑生周围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各行其道。
箫剑生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那些在灯光下游走的人影,似乎看的久了,这些人影走过的线路全部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线条,这些线条互相交织,无限的延伸,将这天地切割成一块一块,形如一张硕大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
或许,人之生便是一场修行,只不过道不同,终点不同,落点不同,有的人只走了几步便成了死棋,有的人成为决定这盘棋胜负的关键。
短短的时间,箫剑生思考了很多问题,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一点点从爬行到直立行走,再到提刀杀人,然后一步步的逆着人潮而去,他的终点便是那颗闪烁的紫星。
箫剑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将自己的鞋脱去,然后将那只鞋子穿了起来,似乎还正好,一点也不挤脚,他试着挪了挪脚,原来鞋子是穿在脚上的,和人饿了需要吃饭是一个道理,即便是高人没钱吃饭也可以吃寡妇的霸王餐,那么他杀人也有他杀人的道理,大师姐为了他可以舍弃自己的命那是大师姐的道理,道便是道理,狗屁道理也是道理,道存乎于心中,可以无理。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害的他苦思了那么久。
箫剑生面对着人群鞠了一躬,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
他出了庆阳镇,迎着那颗紫星而去,他的脚步声重重的叩击着大地,布带已经勒进了肉里,身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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