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大梁,黄河甚至都不觉得需要理会刘灞桥。
双方同样是剑修,只是大道相差太远。
黄河此次闭关又成功出关,就要等待正阳山某位老祖剑修的问剑风雷园。
一路遥遥跟着那个刘灞桥来到此处,黄河几次忍住没出手,次次想要在半路一剑砍晕刘灞桥,直接拖回风雷园,让这个挥霍天赋的家伙,干脆闭关个一百年。
苏稼魂不守舍去了关门,背靠房门,瘫坐在地,呜咽起来。
阴魂不散的黄河,以后怎么办呢。
苏稼的师父,那位女子刚刚走出郡城城门,抬头看了眼天幕,继续赶路,不是去往正阳山,而是去寻找下一位弟子。
至于风雷园,以后数百年,也就止步于此了。
师兄弟结死仇。
留下一个黄河也好,剩下一个刘灞桥也罢,撑死了无非是下一个李抟景。
有意思的地方,根本不在于苏稼不喜欢刘灞桥,以后一样不会喜欢,而在于苏稼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喜欢的,其实是黄河。
若是刘灞桥和黄河,两个都半死不活,当然更好。
至于数百年前被李抟景亲手斩杀的正阳山女子,事实上,也算是这位徒步而走的女子之弟子,与苏稼一样,属于不记名的那种。
也有些不是弟子的女子,也都与她有些关系。
或者她也做了些与师徒无关的小事情。
例如风雪庙魏晋,如何会遇到、并且喜欢的贺小凉。
早年的朱荧王朝,也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黄历小故事。
不知不觉,千年以来的一洲剑道气运,就这么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敢说全部,半数是有的。
在那之外,她曾经去过桐叶洲,在扶乩宗曾经留下过一句谶语。
她抖了抖袖子,微微抬起手腕,低头望去,笑了笑,收起视线,缓缓前行。
许多所谓的山巅聪明人,也擅长那草灰蛇线、伏线千里的算计,只是这般伏线,终究只是伏线,容易断,一断就没。
但是世间唯有一条线,一旦成了,则剑仙也难断,即便看似断了,实则仍是那藕断丝连,会纠缠不清一辈子的。
除非真有那算计深远、且极擅长于细微处抽丝剥茧之人,才有希望面对此局死结,稍稍好受些。
一旦扯起线头,又不是剑仙出剑,其实死不了人,但是往往会生不如死,然后死了算。
她从不低估敌人。
所以有些在意之人,就要多埋几条线。
世间痴情种,偏好伤心事,苦中作乐,乐在其中,不伤心如何算得痴心人。
她思绪飘远。
只可惜多年未见师兄了。
上一次其实距离很近,甚至可以算是擦身而过,没办法,只要师兄一心想要避开她,她恐怕就要睁眼瞎,近在咫尺都未必认得出。
听说上一次现身,是在桐叶洲观道观附近。
师兄有一点不好,与她借腕上红线,喜欢有借不还。
女子突然自嘲道:“总不会已经被察觉到了吧?”
女子摇摇头,笑道:“绝无可能,这才多大岁数。何必在意小小正阳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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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邋里邋遢的青壮汉子,驼着背,先去小镇酒肆那边摸了把小手儿,讨了几句笑骂,然后逛荡到了杨家铺子的那条街上。
既是铺子伙计,也是杨老头弟子的少年石灵山,坐在柜台后边,正在“蹚水”炼魂魄,心神沉浸其中,寂然往我,半睡半死。
比师弟石灵山要修行更加勤勉的苏店,今天反而没在以那古怪法子练拳,就是坐在门口晒太阳,见着了晃悠悠走近的师兄郑大风,苏店站起身,郑大风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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