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商贾都已迅速收拾家当,开始在那些僧人的护送下,匆忙夜行赶路。
而那拨青磬府仙师根本没有言语交流,就自行走入队伍当中,显然是要帮着那些宝相国僧人一起护送离开。
陈平安大声喊道:“那位镖师!”
一个骑马来到坡顶的年轻镖师,转过头望去。
只见那白衣书生除了一手拎着那个小姑娘,手中还多出了一只酒壶,然后使劲一甩,往他高高抛来一壶酒。
那年轻镖师只需坐在马背上,一伸手就接住了那壶酒。
年轻人收起酒壶,露出笑容,抱拳致谢。
江湖偶遇,萍水相逢。
投缘便饮酒,无需寒暄,莫问姓名。
毛秋露转头问道:“陈公子?不一起走?!”
然后这位幂篱女子听到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理由,只听那人大大方方笑道:“我换个方向跑路,你们人多,黄风老祖肯定先找你们。”
毛秋露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转过身去,背对那人,高高举起手臂,伸出大拇指,然后缓缓朝下。
可那人竟然还好意思说道:“回头有机会去你们青磬府做客啊。”
幂篱女子收起手势后,置若罔闻,大步离去。
被人拎在手中的小姑娘摇头晃脑,幸灾乐祸道:“读书人,你看不出来吧,她对你可是有点好感的,现在是半点都没有喽。”
后领一松,她双脚落地。
只见那白衣书生笑道:“没瞧出来,你挺有江湖经验啊。”
黑衣小姑娘双手负后,瞪大眼睛,使劲看着那人手中的那串铃铛。
陈平安将铃铛抛给她,然后戴好斗笠,弯腰侧身背起了那只大竹箱。
小丫头愣在当场,然后转了一圈,真没啥异样,她伸长脖子,整张小脸蛋和淡淡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表明她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问道:“嘛呢,你就这么不管我了?你是真不把一位大水怪当大水怪了是吧?”
陈平安一手推在她额头上,“滚蛋。”
小丫头怒道:“嘛呢嘛呢!”
她蓦然张大嘴巴,小脸蛋顿时裂开大嘴,露出雪亮的锋利牙齿,就那么张大不合拢,“怕不怕?”
陈平安背着竹箱,缓缓走向山坡,撂下一句,“怕死了。”
山坡北边不远处,动静越来越大了。
黑衣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随手将那串铃铛抛入湖中,然后捏着下巴,开始皱眉想问题,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衣书生走上了山坡。
她冷哼一声,转身大摇大摆走向碧绿小湖,然后猛然站定转头,结果只看到那人已经站在了坡顶,脚步不停,就那么走了。
小丫头使劲挠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唉。
一个纵身飞跃,坠入水中,现出真身变作一条鱼怪,追着那串不断下坠的铃铛,摇头摆尾,往湖底游曳而去。
山坡那边。
当一袭白衣走出数里路。
停步不前,他摘下了斗笠和竹箱。
只见一位浑身浴血的老僧坐在原地,默默诵经。
身边黄沙地上,插有一根锡杖,铜环相互剧烈撞击。
老僧一身鲜血竟是淡金色。
随着老僧入定诵经,周围方丈之地,不断绽放出一朵朵金色莲花。
老僧四周有一道黄色龙卷风不断席卷,隐约可见有一袭黄袍藏匿其中。
被那股黄沙龙卷疯狂冲击,那些金色莲花一瓣瓣凋零。
老僧虽然双眼紧闭,却仍是一挥袖子,如今老僧只能依稀感知到身后出现了一位外人,有些着急,沉声道:“快走!抓紧老僧锡杖,它会助你远离此地,莫要回头!”
那根锡杖斜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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