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预先下山来积累些香火。
江清波走近前去,只见地上散落了十多个素馒头,一个身高八尺多的大和尚正在对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乞丐叫骂,赤红着脸一口一个“小贼”,这个乞儿年约十三四岁,破衣芒鞋蓬头垢面,一根竹杖扔在地上,手里紧紧护着一个破了一角的瓷碗。小乞丐倒是没受什么伤,也在对着和尚破口大骂,口音却也是扬城一代的,因此吸引了江清波的注意。
江清波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周遭,看见远处有几个乞丐已经在向这里走来,当下分开人群走了进去,开口道:“这位长老有礼了,不知这位小哥因和冲撞了诸位,在下不才且做个说客,长老切莫生气。”说话里暗自把自己的扬城口音着重加强了几分,小乞儿忽闻乡音,便停住了叫骂。
和尚见他衣着鲜亮,倒也不敢怠慢,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怪贫僧动了嗔念,只因这小乞儿着实让人气恼。”将来由分说了一般。原来这小乞丐见僧众们在此贩卖,上前来讨饭。和尚倒也没和他计较,给了他两个素馒头,但小乞丐只说不够,说自己还有几个伙伴在等他带吃食回去,想要多拿一些,和尚就又舍了他两个,还是说不够,和尚就不肯再给了。小乞丐就想直接强行拿,争执之下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我却没有骗你,确实我伙伴还在外面饿着,你们这些贼秃不事生产却有吃有喝,这果子垒的如山一般高,多化我几个又待如何?”小乞丐气还没消停。
“住口。”江清波瞪了一眼过去,说道:“僧众们虽然衣食较你丰厚,那也是善人们布施的因果,何况还有丛林金身需要供养,哪像你说的那么刻薄?”然后转身又对和尚说道:“长老且听我一言,我也是外乡客,本不因多事,却是听到这小哥与我口音相近,想必都是自扬城落难而来的。想我等家乡昔日也是文华胜景,奈何金人虎狼作恶,破乱之下难以存身。同为背井离乡之人,往长老看在在下薄面上莫与之计较。”
说完又掏出一角碎银递给和尚:“这些素馒头就当在下买的便是了。”
小乞丐见遇见了好人,起身站在一边,却气呼呼地依旧不太想罢休:“区区几个馒头哪用的这许多?那和尚速速退还些银两来还给官人。”
和尚也被他气地怒极反笑,撸了撸袖子:“若不是看在施主面皮上,今日需绕你不得。”
江清波眼见周围人群中丐帮打扮的人又多了一些,还有几个衣着富贵,稍打了几个花补丁的人同他们站在一起,心想看来污衣、净衣的人都来了,这个小叫花子无论是否丐帮子弟,今日自己总在丐帮面前留下了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想罢又朝和尚做了一揖,然后挺胸昂首,用悲愤的语气大声念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荞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弛乔木,犹厌言兵。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这一首《扬州慢》正是出于本朝大词人姜夔之手,姜夔词清空高洁,深得文人喜爱,并且此时姜夔本人正居于临安,因此西湖歌舫到也时有传唱,并不让人奇怪,只是被江清波用扬城话念出来更添了几分悲切。江影帝此时心中各种影视形象不断闪过,即便他不是演员,南宋的人何曾见过这种专业为模仿他人塑造形象而生存的职业,虽然顶天只有三分气场,围观者也深深受了他感染。
“长老且勿听他多言,你这小哥也是,长老分明舍了你馒头,又并非无菩萨慈悲之心,怎不好生说话?我等家破之人在外漂泊,总需汉家子弟相互接济,有朝一日望能还天下一个太平,你我得归故里,何必内生是非?”
和尚听他说完,益发觉得不凡,弯腰欠首说道:“施主说的极是,贫僧也不当为此小事斤斤计较,这位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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