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四处跑的时候,李宪就已经结合纸厂目前的情况进行了分析,他觉得目前最合适,也是最有前途的业务,就是卫生纸。
说起来,其实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怨念。
要说回到这个时代最让他难受的事情是什么,那么除了没有wifi,手机,吃鸡和淘宝之外,可能就是拉粑了。
自从大学之后,他习惯拿着手机坐在马桶上当厕霸,一面刷手机一面享受着那畅通无阻的快感。但是自从回来之后,每次上厕所都成了一种痛苦。
这个时候的室内卫生间还没有普及,在林场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用木板搭起来的茅房,下面挖一个粪坑。夏天蹲在里面苍蝇飞舞蛆宝宝横行,气味那叫一个感人至深。
而在林业局就更加恐怖,那种老式砖结构搭建而成公用厕所环境更恶劣。除了冲天的气味和厕所里某些素质堪忧的人随处留下来的残渣之外,更让他恐惧的是那深达几米的粪坑。
每每蹲在那砖头松动,似乎随时要脱落的茅坑上,看到身下那深不见底的粪坑,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着要是掉下去,自己是直接就羞愤自尽,还是带着一身的米田共往出爬?
如果说这些只是他的受迫害妄想症作祟,那么怨念更深也更加痛彻心扉的,就是厕纸。
这年头倒是有了卫生纸,是那种粉色或紫色的,表面如同砂纸一般粗粝,拿在手里能立起来那种。拉完粑不用力擦擦不干净,太用力一层娇嫩的菊皮就撸下来了。那酸爽……简直不可描述。
至于相对软和平滑的报纸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可是自从两个星期之前在公共澡堂里看到一中年油腻大叔,屁股上沾着“加大产出,为全国实现四化做贡献”的反印字之后,他就不敢再用了。
这要是哪天一不小心屁股上出现了类似“大力深入”的字样,自己特么还要不要活?
以上种种经历,让他在自身就体会着痛点的同时,对卫生纸这个业务抱有相当的信心。
所以现在面对工厂骨干们的鄙夷,他心平气和的问道:“老陈,说说你的想法。”
陈树林坐在浆池上,将腿习惯性的盘了起来,挥舞着手指道:“卫生纸市里的兴旺纸厂就在做,兴旺纸厂规模多大?当初搞卫生纸,说是除了要满足周边地区人民使用之外还要搞外销,可是现在咋地了?五分钱一沓子,擦屁股都嫌拉得慌,周围谁用那玩应儿?至于外销……哼哼,更是销不出去。虽然没像咱们厂这样停工,但是混的也老惨了!”
听到这一番通过同行判断市场的言论,李宪笑了:“我说的卫生纸和他们的产品可不是一个东西。”
这就涉及到技术层面了,一旁的技术员徐德全立刻问道:“卫生纸不都是那玩应吗?秸秆打浆稀释,脱水染色烘干,跟咱们现在做的烧纸没啥区别。还能做出来花咋地?”
李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大学专业就是自动化,关于造纸技术虽然不说精通,但是也算得上了解。
徐德全说的这种流程,实在是太初级了。甚至说,凭借现在厂里这套七十年代产的苏制造纸设备,做这样的纸张都是浪费!
他想做的卫生纸,是真正意义上的卫生纸,是自己习惯的那种,可以纵享丝滑的卫生纸!
现在的卫生纸为什么粗糙?因为普遍用的都是草浆,棉浆、竹浆、甘蔗浆甚至是秸秆打浆。这种纸浆做出来的纸不好漂白,颜色发暗,为了掩盖纸本身的丑陋往往着以深色。而为了抑制产品的成本,过滤工序也做的稀里糊涂,出来的产品自然就又硬又粗。
用这样又硬又粗的东西,难免屁股遭殃。
想让卫生纸软一点其实很好解决,无非就是加木浆,然后增加过滤程序而已。但是在其他的地方,一来是那些纸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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