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相连为城郭,向南分二十四座门,中藏小船,往来有巷,起伏有序。庞统看了,也暗暗点头,笑道:“此寨深得水战之精要也!丞相用兵如神,果然名不虚传!”
曹操大喜,拉着庞统一同回到中军大帐,置酒共饮,同说兵机。曹操每有所问,庞统皆应答如流,且多有惊人之论。不但曹操,便连荀攸、程昱、贾诩等也深为敬服。酒至半酣,曹操再次请庞统指点计策。庞统于是假装醉酒,狂放地道:“丞相用兵有法,实在无可挑剔。但我观水军将士,似乎多不习水战。这也难怪,北军南来,难免水土不服。丞相当多寻良医才是。”
曹操笑道:“军中疾疫已有良药可治。只是兵士不习水战,确实可虑。”
庞统闻言惊讶地道:“是何药有此神效?”
曹操看了看,帐内,忽然指着刘贤道:“你且上前来。”
刘贤急忙起身来到前面,曹操笑指刘贤道:“此乃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今被朝廷征召为中郎,亦是荆州贤士也!治疗疾疫之药便是他献上的。”
庞统闻言,惊愕不已,忙与刘贤见礼。刘贤也急忙还礼。
此时曹操记挂着水军不习水战之事,介绍了刘贤之后,便即追问庞统道:“先生有何办法使水军能安然在水面作战?”
庞统也不再吊胃口了,肃然道:“丞相教练水军之法虽然极为精妙,但可惜不全。我有一策,能使北方水军不再晕船,渡江涉水如履平地。”
曹操急忙请教,庞统道:“大江之上,潮生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乘舟,受此颠簸,难免会眩晕。若将船只分大小排列,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首尾用铁环连接,上面再铺上木板。如此众船相连,便如一座座飘浮在水上的堡垒城寨,别说站人了,便是马也可以在船上跑。有此连环大船,任他风浪潮水上下,复有何惧?”
曹操闻言,拊掌大笑道:“近日我也常思此事,先生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多谢先生良谋,他日攻破江东,先生当居首功。”
庞统谦虚地道:“此是我的一点浅见,不知是否真行得通,请丞相自裁。”
曹操此时喜不自胜,哪会怀疑庞统之言。便连麾下一众文武将校,久被晕船之症折磨,此时闻听连环船之计,一时喜悦,未及深思之下也觉得是上佳计策,个个都无异议。
刘贤见状,幽幽地道:“若真照此计施行,我水陆大军迟早尽成飞灰。”
刘贤此时就站在曹操和庞统身后侧,此言一出,曹操和庞统均脸色大变,就听曹操喝道:“你何出此不吉之言?”
刘贤道:“丞相容禀!我闻行军作战,以调度灵活,聚散有序为重。若是将战船相连,船只必然调动不便,战阵之上,定会有所疏漏。”
庞统闻言笑道:“刘中郎此言差矣!水面之上,大船胜过小船,便如步军中骑兵胜过步兵,此乃常理!战阵之时,连环大船一出,江东小船只有被碾压的结果,如何能够争锋?”
刘贤道:“倘若周瑜用火攻,船皆相连,无法躲避,如之奈何?”
庞统面色一变,还未出言,就听曹操大笑道:“刘中郎颇有远虑,可惜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荀攸等众谋士此时经刘贤提醒,也回过神来了,就听荀攸道:“刘中郎所言甚是。丞相何故笑之?”
曹操道:“凡用火攻,必须借助风力。方今已是十一月,正值隆冬之际,但有西风北风,安有东风南风耶?我军居于西北之上,江东兵皆在南岸,若是周瑜用火攻之计,是烧他自己也,吾何惧哉?”
荀攸等人闻听,皆拜伏道:“丞相高见,我等不及。”
刘贤却道:“丞相久居中原,不知南方气候。淮汉一带乃是南北分野之处,冬季偶有回暖,也是有可能会刮起东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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