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他又蹙着眉天人交战一番,“这一颗小小的豆子上竟能生出三颗豆芽着实高产。”
我晕了晕。
“嗤......”又是一声太息入耳,我拧着眉毛,怎的最近老出现幻听?
大概想宽慰我的心适得其反,白泽讪讪道:“你画这作甚?”
“种竹子!”我坦然道,于是食指中指并拢立于额前,念了个诀,意念一闪,纸上墨迹缓缓蒸腾环绕,在我念完诀的刹那,终于落地生根。
目瞪口呆如我,看着一枝三杈的槎桠上挂着几片稀稀疏疏的叶子,又听到白泽抚额掩面矜持的窃笑,很是惆怅愤然,天道不公,不公至斯。看在许久以来,夙兴夜寐、忧愁不断的大师兄终于露出展颜一笑,且不与他计较了。
“蜜竺,快看!”白泽突然收了笑容,严肃且激动的喊我。
快看!看什么呢?这一看不当紧,我惆怅的心立马跌宕起来。但见那枯干的枝丫上抽出点点新芽,鹅黄嫩绿,生机勃勃。
呼呼......这就意味着,师父终于化险为夷,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哎呀呀......我们的小蜜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苦用功发愤图强了?以后定然大有可为,吾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说话时,太上真人如瀑的花白胡须在我案几上蹦的很欢快,顺手扯下来一根,结实紧致,柔韧有余,若是拿此编织成个网子,这世上或可又多件网鱼的宝物。
“呜呀呀......小蜜猪越来越淘气了!”那老儿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指着我呜呼哀嚎,“待你师父出关,我定然讨了你丢到丹炉中炼上一炼!”
可叹,神仙上了年纪,感觉也是会变得迟钝的,虽然感觉迟钝,这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却不见丝毫衰退。
“太上真人这厢可好,不知今日来访有何贵干?”我托着腮饶有兴致问道,天帝请帖前脚送来,这老儿后脚就踏入了三清境,可见今日风神十分默契,将棵墙头草不偏不倚恰好吹到此处。
那老儿脸上一紧,旋即捋着胡须哈哈笑道:“闲来无事,便来串串门子,这样方显得热络一家亲不是?”
“正是,正是!”我一把扯了那老儿的胡须,“既是亲近一家,太上真人可莫要吝啬,将你的蜜丸与我一瓶。”
那老儿脸上又是一紧,吹胡子瞪眼道:“哪有蜜丸?哪还有蜜丸!我这三百年才炼出来的一锅‘打老儿丸’,竟被你们徒弟几个拿来当蜜丸吃,可叹我那些仙草仙药还有那产自西灵山的大弩蜂蜜,你们,你们......你们几个真是暴殄天物,糟蹋我的仙丹啊!”说着斜眼往师父关门的方向觑觑,更加有些愤然道:“哼,护犊心切!”
我汗了汗,实在不敢恭维那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打老儿丸,紧了手中的胡须耍赖道:“你给是不给?”
“不给!”还蛮有气节!
“给不给?”
“哎呦,好好好!给......给.......”太上真人捂着下巴终是吐口投降,我稍稍松了手中的胡须。
“哎呦,天尊出关了!”太上老头一个惊呼,我连忙朝关房望去,不想竟让这老儿的胡须从手中溜走,还带落我一头秀发。
那老儿退避三舍,手中还把玩个簪子,“金克木,木克土,前日我从下界仙山得来的仙草土性太强,正需要些润金来克化一下,若是你能拿此金簪来换,我便与你几颗。”
修道之人一向低调节俭,我并不曾有什么金簪,然这簪子确实是打我发髻上拔下来的,故而我定睛仔细瞧了瞧那个眼熟的青莲珠上卧俯的金色物什,洒然道:“一瓶蜜丸!”
“十颗!”那老头较劲道。
“半瓶!”我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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