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查阅御城守的资料,为什么?”张果疑惑道。
吕洞宾道:“这就是我的事了。”
张果顿了顿,片刻后道:“我不想骗你,就算我答应你,也只是暂时敷衍你罢了,寻常人是进不去太乙宫的。”
吕洞宾吊儿郎当的翘着腿,“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不寻常吗?”
“我没跟你说笑,说的都是事实。”张果道,“太乙宫是什么地方,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岂不是早就被妖族攻陷,又如何能够震慑管理那些妖众。”
吕洞宾嗤之以鼻:“别把你们御城守说的那么厉害,真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把劫妖录那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在有孙悟空法阵防护的三藏院呢?”
张果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反正三藏院的浑水我不淌,你别想拉我下水,《劫妖录》跟我没半点关系,我也不感兴趣。《劫妖录》是在你们御城守手里也好,还是在别的什么人手里也好,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吕洞宾拿过壶,直接往嘴巴里倒酒喝。
张果一向波澜不起的内心,这时却起了风云,他走过去,一把打掉吕洞宾的酒壶,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此刻内里似有风暴凝聚。
“我们御城守自创建起始,已逾数千载,每一代御城守都在拿自己的性命守护《劫妖录》,那东西又与他们有何关系?若世上每一个人皆与你一样,事不关己,漠不关心,无关痛痒便只作壁上观,那只能是自取灭亡,人间沉沦,谁都逃不掉!背负恶果的,还是人自己!世上之事,还需世人来做,你此刻能够坐在屋里安然饮酒笑谈说风凉话,那只是因为有许多事,都有别人在承担付出!”
许久都不曾有过这样情绪的起伏,张果始终忘不掉三藏院出事那晚,他的柒字部所有同伴惨死的景象。那样的景象,他看过太多回,长生不死,从来都是一种惩罚,让他一遍又一遍经历人间苍凉。
原本以为见惯了这些,一颗心早就没了热气,但还是会痛。
张果说罢,那一股子气发散出去,他又恢复成惯常的样子,眉眼耷拉着,眼睛暗下去,古井无波,模样刻板,毫无生气。
他上前收起丑奴师父的信,还有留下的《公输要略》。
“你拿这个做什么?”吕洞宾要抢,奈何不是张果对手。
“这个我要带回御城守,流落在外,只能招惹祸端。”
吕洞宾竟然很大方的同意了。
张果带着东西离开了异闻社,他走后,吕洞宾长久的坐在桌案前。何招娣见张果离去时神色异样,虽然没有表情,却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她不放心,在吕洞宾窗前走来走去,却找不到话说。
何招娣低头看着腕子上的招摇链,偷走吕洞宾一个月记忆的事情真相大白,吕洞宾一定记起了她讹诈他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异闻社的理由。虽然吕洞宾这个人有时候很讨厌,但在异闻社住下的这些天,是她有生以来过的最安稳,睡的最踏实的日子。在这里有人吵嘴,有人说笑,有事可做,心有地方落脚。
只要他取下腕子上的招摇链,那么,她就该滚蛋了。
人最脆弱的,不是死,而是舍不得。
何招娣正在窗外犹犹豫豫,却见吕洞宾忽然起身走了过来,她一只手摸着招摇链,怕他先开口赶人,索性抢在他前面自己要求离开,嘴刚张开,还不待开口,吕洞宾当着她的面,猛然将窗扇落下,砰咚一声。
“我不叫你,你绝对不许进来!”吕洞宾的声音显得恶狠狠地。
咦、他闹什么脾气?
何招娣愣在窗外。
而这时窗内,吕洞宾靠着窗子,全身发出一阵阵颤栗,顷刻的功夫,汗如雨下,透湿他的发丝和衣物。
身体内部似有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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