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榻上的人,任凭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沉睡不醒。让舞莲尝足了挫败感,宰相肚里能撑船,罢了,罢了。
禤逸携着和煦春风进来,屋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妙龄女子肆意把玩着她的爱宠,细白的腕上盘踞着两条通体雪白的蛇。两双没有温度的眼四处探着,吐出嫩红的信子,不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使得禤逸即刻在门口站住了脚,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吐露出十足的厌恶。“老祖宗,您可仔细些,别伤了人。”
舞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轻轻地抚摸着蛇身,那蛇温顺地趴着。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子,你老祖宗好歹与这些毒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凭它们有通天本事也是无法背着我的心意去伤人。”
罢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淡淡地说道:“再者若是咬疼了她,不定她能恶狠狠地爬起来,这也是划得来的。”
疯了疯了!禤逸直摇头叹气道:“老祖宗您都说过她这是自己不愿意醒,你放毒蛇咬她不正合了她寻死的心意。”
舞莲气呼呼地把那两条骇人的玩意丢回了娄里,及其不忿地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也是我老太婆自己找来的孽缘。”
尤其是看到眼前这张熟悉面孔舞莲心头火更盛,低声嘟囔着:“师父生平四处惹了不少风流债,一把年纪却留下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禤逸一心只顾着榻上的人,并未去听舞莲絮絮叨叨。
秋去冬来,如今已是春季,乌黑的青丝拢着的那张苍白脸,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即便盖了着厚厚的锦被,仍然遮盖不住微微隆起的那处。
禤逸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讽刺得很,他如今怎么尽是替他人做嫁衣。
舞莲不知何时凑到了一旁,幽幽地说道:“如今都已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只这么大点。也是,整日只靠着汤药续命,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那还能奢求旁的。”
“她这样如何能生产?”
舞莲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老太婆这一世亏欠了太多人,只他们夫妇这一遭叫我日夜难安。她的头胎就是因着我而折,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下她腹中的孩子。”
她这样子,竟连舞莲都无措可施。这到底是多狠心的人,所有事都不足以让她醒转,即使是她腹中这个蓬勃生长的生命也没能够。
“对了,听说他没死?”
舞莲这一问无疑是在戳他的痛处,大举进犯魏国,落败便罢了。因着除了魏国常胜将军这一心腹大患,陛下才未问责于他。平白无故的,竟让他活了过来,禤逸越想越是气愤!
“说来真是蹊跷,中了那毒他是必死无疑的,他竟又活了过来!”
他这么一说舞莲倒是提起了两分兴致,便追问道:“竟有此事?那箭确定无疑是淬了那毒?”
“确定无疑,我亲眼看着他倒下口吐黑血,按理是毫无生还的可能!”
禤逸这么说着舞莲心中顿时清明不少,点点头道:“我大概知道是何缘故。”
舞莲顿了顿后道:“我猜得不错的话,她将我给的百转丸给了他。除了此药,这世间怕是不回有第二种能叫人起死回生的药了。”
“百转丸?”禤逸震惊地看着舞莲说道。
舞莲点点头肯定地看着禤逸道:“没错,就是那日我给她服用的丹药。说来也是可笑,这百转丸只两枚,竟分别叫他们夫妻二人服了。”
“这世间兴许真是有因果报应,如今我老太婆也算是还清了欠他们二人的债。”
知道真相后禤逸从未这么急切地想掐死舞莲,狭长的凤眼里露出了危险的气息。
舞莲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连连后退道:“东西,冷静,我好歹是长辈,不要冲动。”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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